賀鳳鳴從臥室中悠悠轉醒。
窗外是賀家莊園的景致,遠處山下城市的風光儘收眼底。
這半山腰的住宅猶如居高臨下的了望台,俯瞰著整座城市,監控著大片土地。
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自然而然地會將目光所及之處視為自己的領地。
同樣,衫縣的士兵也隻知道效忠賀家,這片土地估計早已經姓賀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他坐在床鋪上沉默不語,這又是一次昏睡,而他一直習慣六點多鐘醒。
久睡對普通人來說或許平常,但他卻從未有過這種習慣。無論是小時候的作息,還是成年後的緊迫感,長久以來形成的生物鐘早已根深蒂固。
昨夜那場詭異的“夢境”,他更是無法輕易忽視。
一旦有反常的跡象,那必定事出有因。
賀鳳鳴,賀家,他思索著衫縣大霧後的整個過程,一直到昨夜的夏分橋之戰。
他直愣愣的坐在床上,腦中卻反複推敲其中可能存在的問題。
直到上午十點,房門被敲響。
昨夜的中年管家走進屋內,為賀鳳鳴送來了新的衣服。
“少爺,最近確實是累了,您很少睡懶覺的。“
管家把衣服掛在衣架上,仔細地將邊角整理得平順。
“午飯陪老爺一起吃嗎?”
賀鳳鳴點了點頭“中午和父親一起,我下午要回煤廠。”
管家點頭應承,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昨夜采茶時,廚房給少爺您采了新鮮的衫銅蘑菇,配著蝦仁,這可是您最愛吃的。”
“廚房的老倪還磨了新鮮的麻油,想著少爺難得在家吃午飯,就做一道您小時候最愛吃的。”
“老爺入冬以來胃口一直不太好,廚房就準備了芋羹湯。”
管家將餐會準備的菜品一一細說著。
“飯前少爺您可以在莊園裡轉轉,您常呆的杵雪湖一直都打理得好好的。”
管家笑著看向賀鳳鳴。
“嗯!多準備一點芋羹湯,我陪父親一起喝。”
賀鳳鳴微笑著點頭,此時他似乎身心都放鬆了不少,這是人們成年後難得在家中感受到的輕鬆。
他從被窩裡起身,脫掉外麵的睡衣。
赤裸的胸膛上,心臟位置有一片拳頭大小的疤痕,那是影子撕咬蜘蛛後留下的印記。
“好的,少爺,您以前可不愛吃甜的,現在知道陪老爺了。”
管家一邊收拾著賀鳳鳴換下的衣服,一邊感慨地說道“少爺長大了,胸口這傷疤定是吃了不少苦啊!”
管家頓了頓,又叮囑道“可彆讓老爺看到了,不然老爺可要心疼不開心了。”
“有心了,管家。”
賀鳳鳴說著,赤裸著上半身從被窩裡站起,他穿上管家帶來的衣服。
管家一直站在旁邊等他穿衣完畢,又給他整理了細微的地方。
之後便帶著賀鳳鳴下了樓。
這座三層小樓沒有奢華富麗的裝修,而是充滿了居家的氣息。樓上樓下都是普通人家會用的物件,溫馨之感撲麵而來。
兩人下到一樓,管家帶著他路過院子裡的小木屋。
管家指了指這個由木頭和玻璃搭建而成的房子,裡麵熱氣氤氳,整個小木屋四周都是落地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