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鳳鳴凝視著牢房中癱瘓的趙休,昨夜那場惡戰令他四肢全斷,連舌頭也被攪掉。
此刻,趙休傷勢極重,仍處於半昏迷狀態。
賀鳳鳴沒有直接取其性命,而是打算將他囚禁起來,作為研究對象,他相信隻要時間足夠,終能做到李代桃僵。
雖然留下趙休性命風險不小,但這樣無需成本的買賣,普通人一生也難遇幾次。
上一次賀大樹的機緣是失敗了,但這次的回報可比那個有性價比多了。
仿佛感受到賀鳳鳴目光的注視,昏迷中的趙休緩緩蘇醒,他此刻精神萎靡,虛弱不堪。
清醒後,舌頭與四肢傳來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眼前的情形對他來說如同噩夢。
18歲的少年人艱難地睜開雙眼,他看到賀鳳鳴那張熟悉的臉,眼中滿是痛苦與憤怒。
趙休如蛆蟲般掙紮著,他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試圖說話,卻吐不出任何字。
他被緊緊鎖著,整個人呈大字形固定在牢房中,脖子以下被鋼化玻璃牢牢箍住,動彈不得。
賀鳳鳴站在牢房外,靜靜地觀察著趙休的每一個動作,無論是痛苦、著急,還是憤怒的神情,都成了他學習的寶貴素材。
而趙休的臉上除了痛苦,剩下的還有惶恐。
一個天之驕子淪為這般模樣,怕他一生都沒有經曆過。
再過幾天,等眼前之人接受了目前的情況之後,大家還可以聊一聊,現在沒有交流的必要。
賀鳳鳴摩梭著食指上的雷電指環,這動作習慣和之前一模一樣,任誰也發現不了眼前的賀公子另有其人。
本來夏分橋上的計劃很完美。
可惜昨夜被賀直流要求回到賀家莊園,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王管家那裡橫生枝節。
冒名頂替的到底是匆忙了一些。
賀鳳鳴在牢房門口看了趙休很長時間,牢房中的人因為過分激動,傷口已經重新裂開,四肢的紗布上殷紅一片。
高副官則站在一旁等著,那個撕掉他臉皮的人,如今已生不如死,他也算報了仇。
這個趙休下半輩子能早點死也是一種奢望了。
大牢內外是兩個世界,直到牢房另一側傳來金屬敲擊聲。
鐺!鐺!
那是鎖鏈摩擦金屬護欄的聲響。
賀鳳鳴轉頭望去,隻見野狗幫的瘦虎趴在地上,身子半側著匍匐在地。
他四肢折了,肋骨也斷了幾根,臉上青紫一片,隻是嘴角那顆痣顯得格外猥瑣。
瘦虎一臉灑脫的慘笑著。
“賀少爺,您是天,我們就是野狗,彆無所求,隻求給個痛快!”
他雖滿臉嬉笑,可抱著弟弟啞虎時,眼中難掩悲痛。
而啞虎躺在他身後,腦袋上血流了一地,依舊昏迷不醒。
見賀鳳鳴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高泉在一旁翻著昨夜審問的資料,說道“公子,野狗幫這群崽子養不熟。昨夜橋上的事,他們沒提前告知我們。
之前在李仁手下討飯吃的劉胡子,他有個養子叫黑池,夏分橋的事就是他與野狗幫通了氣。
昨夜若野狗幫的人提前知會我們,橋上的事也不至於如此匆忙。而且這個趙休來到衫南後,就在野狗幫的橋頭討飯吃。”
高泉站在賀鳳鳴身旁,那張四十來歲的臉上毫無感情。
“黑池呢?”
賀鳳鳴說著扔了一卷紗布和酒精進牢房。
瘦虎艱難地撿起紗布,給弟弟額頭清理傷口,一圈又一圈地包紮著。
“那個黑池在事發前就逃了,還在找,估計是出縣了。”高泉搖了搖頭。
瘦虎包紮完弟弟的傷口,看向賀鳳鳴說“當晚黑池叫我們一起跑,我們沒走,他應該順著走私路去了彆的地方。”
“賀少爺咱們的命您取走,您對黑池高抬貴手吧!”
“我們沒跟那個趙休是一夥的,不知道他有這麼大能耐闖出這麼大的禍,不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