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風在衫縣上空呼嘯,原本多日晴朗的陽光,此刻也被陰影籠罩。
衫縣機場戒嚴了,救護車已運走十幾批傷員,剩下的不是軍人就是被燒焦的屍體。
記者們圍在機場外圍,被禁止入內,整個縣城都已戒嚴。
賀鳳鳴帶著薩娜乘直升機趕到。
他抓著扶手,目光緊盯著濃煙滾滾的機場。
從規模來看,至少有兩架客機發生了爆炸,候機室也未能幸免。
今天是交流生們離開山縣前往聖夏的日子,張小燭、張豆芽、成笑笑他們都在其中。
“死了嗎?”
直升機離地麵還有百米之遙,趙休猛地一躍,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朝地麵墜落,隨後化作一灘黑色影子迅速撲卷而上。
他快步來到候機室,地上擺放著幾十具蓋著白布的屍骸。
張小燭躺在最前麵,這個年輕學生,隻剩下半邊臉,勉強能認出來,其他地方已焦黑一片。
他的皮肉燒成了炭殼,一道道鮮紅的縫隙裡散發著烤熟後的肉香味,隻有一點點臉能辨認出來。
他死了!
趙休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統計名單上一個名字。
終於,成笑笑!
白色擔架上標著17號,蓋著的白布下還冒著煙。
趙休頓感一股無法形容的憤怒湧上心頭,除了當初被拍賣,這是18年來從未有過的激烈情緒。
他的呼吸都變得紊亂起來了。
他拉開裹屍袋拉鏈,裡麵是一具燒焦的屍體,還能看出生前是個纖細的少女身形!
她的頭發已被燒光,嘴巴被燒毀,鼻子以上還能勉強辨認出那個女孩的樣子,了。
焦糊的肉臭味刺鼻難聞。
成笑笑死了!她死了!這個詭死了!!
趙休冷冷的看著這具屍體,眼中蘊藏的怒火越來越寒冷。
這個多管閒事的蠢女人,終於是死了,沒有死在上一次的墜機中,卻死在了這一次的飛機場。
這真是荒唐!
趙休緩緩的蹲下身子,他伸出手掌,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這具焦屍的麵龐。
沒有情感傳遞過來,是的,死人怎麼還會有情感?
憤怒會讓人變得愚蠢,所以應該懂得平靜,克製自己的情緒。
可是
“g,你欺騙了我!”
趙休站起身,眼前是一具具蒙著白布的屍體,地上的影子卻把磚石壓得寸寸碎裂。
“這個蠢女人死了!”
他再次打開死亡名單。
果然,除了研雨不在,其他所有人都死了。
張豆芽那具幼小的屍體已經燒成了一團,肩膀露出的骨頭碴子都被燒毀了。
也就是說研姥姥隻保護了唯一的幸存者研雨,就像上一次見麵那樣,下海市的來人知道有人在針對這群交流生。
但是她們最終賣掉了這群學生,g先生所在的截教順理成章的燒掉了她們。
聖夏和新夏勢力的一次默契合作,犧牲了一群孩子,各自達成了各自的目的。
然後責任歸於衫縣。
“這個世界,真叫人厭惡透頂啊!”
趙休伸出手揮退所有靠近的人。
他看著成笑笑那僅剩的臉麵,影子像是一攤陰影漂浮在這群屍體身下,然後每一具屍體像落入水中一樣緩緩沉去。
一個又一個的吞噬,直到最後,成笑笑的屍身被影子輕輕覆蓋上,就像蓋上了一層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