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老舊的合頁應聲而斷，整個門在鬆田陣平的全力一腳下轟然倒地，激起不少灰塵。
玄關的燈明明暗暗，隱約勾勒出客廳裡有個倒地不知死活的身影，有半截身子隱藏在不應該出現在客廳的寬大櫃子後。
三人頓時警惕起來，中原中也率先走進客廳，一把按開了客廳的燈，才發現倒在地上的是一個人體模型。
小半個客廳被裝修成了實驗室的模樣，但是此刻雜亂無章，各類資料和藥劑丟了滿地，倒在地上的人體模型上還有不少明顯是泄憤的傷口。
但那個要抓捕的人卻整個消失無蹤，搜查完整個現場也沒發現有掙紮的痕跡，而四周的監控卻顯示在目標人物走進公寓以後再也沒有過進出的人。
一番搜查無果後三人退出公寓，中原中也麵色不善的拉開車門，係好安全帶後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眼底青黑一片。
萩原研二坐在駕駛位上和一旁的鬆田陣平對視一眼後，齊齊安靜下來，他們的眼底也是一片青黑。
沉默的發動汽車上路後，萩原研二還是悄然歎息一聲。
警方關於應對咒靈的方案陷入了瓶頸，本來這個合作的推行就被一些迂腐和死板的人抵製，所以才是選警員去高專學習咒具和咒靈知識，而不是將高專的老師直接聘請進警校開課。
中原中也作為牽頭人之一，站在他們前麵擋下了不少壓力。
萩原研二從後視鏡裡看了眼中原中也耳垂上的那顆耳釘，再次歎了口氣。
鬆田陣平聽到他的兩聲歎息聲剛想問問，還沒開口就被中原中也開口打斷。
“萩原，去高專，夏油手裡的咒靈身上還有線索。”
聲音疲憊，但依舊有力。
萩原應了一聲調轉車頭駛向高專，車速卻依舊平穩。
他們追查咒靈與屍體的關聯也陷入了瓶頸，夏油傑調服咒靈以後能看到一點咒靈的記憶，也能命令咒靈回答一些問題，但一番詢問下來，加上五條悟從的從旁輔助，他們得到一個不太好的結論——這個咒靈是殘缺的。
不僅僅是記憶，就連核心也是殘缺的，像是一顆被打碎以後又勉強拚起來的玻璃球。
隻有大塊的碎片，那些細碎的都消失無蹤。
而不管是咒靈的記憶還是回答裡，所有線索都指向了這個地址和住在這裡的那個黑戶。
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交際網絡的黑戶，通過黑中介租下了這個公寓十年的使用權。
而現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讓線索再次斷裂。
中原中也坐在後座，手裡摩挲著他們整理帶出來的部分掉落地麵的資料。
在角落的地方用潦草的字跡寫著讓他格外眼熟的一句話“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熟悉到紮眼，中原中也曾多次在太宰治那裡見過。
他垂下那雙湛藍的眼睛，斂下眼睛裡的所有情緒。
警方和咒術界之間的合作突然遭受的阻力並不是空穴來風，是有人在後麵操盤，如果沒預料錯，目標還是他。
如果這次的任務沒能出成效，不僅他們之前那些的努力都會變成笑話，後麵的所有計劃也會淪為泡影。
咒術界像一隻深陷泥沼的破船，五條悟他們拚了命的想拽著它向前，但仍有人想剪斷他們拉拽的繩子，讓這艘破船徹底沉底。
真是不可原諒！
將頭上的帽子壓下，同時也擋住自己臉上隱隱浮現的汙濁斑紋。
一路無話。
諸伏景光在目送中原中也一行人走了以後才鬆了口氣，人不在裡麵從某種角度而言對他們是好事，雖然牽扯到了警方，但是不用去警局裡撈人或者滅口。
他對著身後的兩人打了個手勢後也率先走進屋子，無視一地的雜亂，他們直直走向那個倒地的模型。
將隨身的匕首抽出，直接順著上麵的刀痕劃開了模型的心口，這個人體模型十分精細，連內臟也完美還原位置，諸伏景光將手伸進破口處，在靠近氣管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硬塊。
拿出來一看，是一個u盤，在將現場簡單複原以後他們也退出公寓。
“蘇格蘭，這是？”
在回去的路上，中島敦看著諸伏景光明顯有些放鬆先來的神情，忍不住發問道。
“帕圖斯要的東西。”
剛說完這句話，諸伏景光的眼睛突然被後視鏡反射的燈光掃了一下，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斂了下來，透過後視鏡發現跟著他們的是一輛黑色的不起眼的車。
諸伏景光嚴肅的觀察了片刻，臨時更換了幾條路線都發現黑車緊隨不舍。
是誰？
這也是太宰計劃的一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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