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一人走在街上時,蘭波看著熱鬨的街道感覺恍如隔世。
他有多久沒看到過外麵的人了?
他記不得了,但周圍輕鬆愉快的氛圍讓他也放鬆下來,不再去想辦公室裡堆積如山的文件和太宰治把自己丟出來的原因。
法國人的浪漫血統讓蘭波在重新適應外麵的環境上起了很大的作用,年幼的外表也讓他受了不少人的照顧。
坐在咖啡廳裡,輕抿了一口麵前的咖啡,咬一口店裡特供的可頌時,蘭波享受的眯起眼睛。
這才是他該過的生活。
蘭波享受自己難得的假日時,一艘靠港的貨船上下來一個有著白金色頭發的男子,攏了攏自己的風衣,男子抬頭看了眼遠處高聳的五棟大樓。
他的弟弟就在那。
淺色的衣角消失在港口時,集裝箱上的一隻烏鴉機械的轉了下頭,烏鴉的眼睛裡是無機製的反光材料,還沒等它調轉方向找到目標,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了鏡頭監控的範圍裡。
“哢噠!”
一張剛剛見過的臉再度出現,青年俊秀的臉上掛起笑容,開口的話卻沒有他的表情那麼禮貌。
“哎呀,這裡還有一隻眼睛,差點錯過了。”
說完,手下用力將烏鴉身首分離。
太宰治麵前的屏幕驟然一黑,“無信號”三個大字出現在屏幕正中,熒熒藍光打在太宰治的側臉,照亮了少年微抿的嘴角。
魏爾倫啊……
中也在這個世界裡還沒有打開“門”,這次,要讓中也開啟汙濁嗎?
太宰治不知道。
捏著鼠標的手微微用力,機械鼠標發出微不可察的吱呀聲。
哪怕他已經做好了多版預案,他還是沒把握說服中原中也放棄汙濁這個殺手鐧。
垂下眼簾遮住裡麵翻湧的情緒,他手指微動點開了蘭波身上的定位。
橫濱的地圖上,屬於蘭波的綠點走走停停,最後停在了一家他曾經在中原中也那裡聽到過的咖啡店裡,聽說那裡的甜點不錯。
而地圖上除了蘭波的綠點,還有一個紅點,一個橘點。
紅點從港口出發,一路不停的走到了擂缽街的位置,在那個巨坑的底最低處停了許久,而那個橘點剛剛才出現,停在港黑的範圍裡,一動不動。
太宰治看一眼就知道出去開辟走私線的中原中也已經回來了,手指鬆開飽受摧殘的鼠標,指尖輕輕敲擊在桌麵上。
帶著某種頻率的節奏在寂靜的監控室裡響起,太宰治的耳機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輕笑。
“怎麼,無聊了嗎?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獵犬的隊長賞臉和我共度晚餐?”
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有進入變聲期,現在的中原中也也還沒遇到原世界線裡那些讓他嘶吼到喑啞的慘劇,清脆的嗓音落在太宰治的耳朵裡,安撫了他因為睡眠不足和思慮過重隱隱作痛的神經,開口時帶上了中原中也熟悉的上翹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