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波伸過去的手一個都沒拉住,自己還被身後的獵犬一行人按在了地上,嗅著鼻尖傳來的血腥味,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莫大的慌張,不僅僅是因為昏迷不醒的太宰治,還有地上那個生死不知的魏爾倫。
中原中也哪怕心裡有再大的怒氣,在看清太宰治身上的傷之後也發不出來。
簡單檢查了一下太宰治身上最嚴重的那道傷痕,確定這家夥還有救之後,他輕輕將人放在一旁沒有被波及到的沙發上。
揉了下太宰治亂糟糟的頭發,理出少年清俊的眉眼後,他定定看了許久太宰治虛弱但平穩的呼吸,淺淺起伏的胸口彰顯著眼前人的生機,對現在的中原中也來說,是最好的鎮定劑。
一室安靜,中原中也就靜靜的看著。直到身後再次傳來動靜他才慢慢轉身。
獵犬一行人早就被太宰治警告過沒有擅自靠近太宰治,而蘭波沒有在意這邊,一心都在魏爾倫身上,抬手想要拔下魏爾倫心口的匕首時被一股古怪的力量彈開。
漆黑裡帶著點藍色的力量波動散開,蘭波皺起眉頭開始在自己並不算完整的記憶翻找著匹配的異能力者。
沒有!
沒有這樣的異能者!
沒有異能者有這樣的異能波動,也沒有異能力者能像太宰治這樣,哪怕沒有攻擊性異能,也敢拿著一把不知名的匕首和魏爾倫硬拚。
魏爾倫的失敗並沒有讓蘭波太過失望,畢竟太宰治的能力他早有體會,而魏爾倫在一開始就犯了一個大錯。
輕敵。
他太過於相信自己調查出的信息,一開始就以一種高傲的態度來宣告他為太宰治選定的死期。
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為他設的局,太宰治準備好了一切,隻等他來,然後甕中捉鱉。
那個詭異的力量在打鬥時束縛住了所有人,除了擁有無效化異能力的太宰治,所以,在異能力被限製和過度輕視對手的情況下,魏爾倫輸得並不冤。
但,蘭波原以為魏爾倫的待遇和他一樣,會被太宰治帶人痛毆一頓後收編進他自己的勢力。
而現在,蘭波的目光從臉色已經開始變得蒼白的人身上挪到自己微微顫抖的手上。
他的手在抖。
在意識到這點以後,蘭波攥了下手,沾染上的血已經變成的血痂,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地。
早就得知消息的與謝野晶子在氣急敗壞的江戶川亂步帶領下,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裡。
他們都沒管躺在地上那人是死是活,直直奔向沙發上的太宰治。
原本的白襯衫被肩頭和其他地方流出的血染了一個通紅,與謝野晶子臉上帶著火氣,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剛來橫濱時就遇到了剛剛組成搭檔的福澤諭吉和江戶川亂步。
而將自己救出那個療養所他們倆也出了不少力,隻是太宰治有時給她的感覺太像森鷗外,會讓她在很多時候下意識回避太宰治的靠近。
但,她早將這兩個少年當弟弟看了,現在她的一個弟弟渾身是血的躺在她的麵前,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心頭燃燒。
“是誰,是誰將他傷成這樣的?”
被她瞪了的中原中也沉默不語,江戶川亂步也抱著手臂生氣,立原道造在接受到她不分親疏的瞪視下,抬手指向了躺在地上,看起來比太宰治慘很多的魏爾倫。
與謝野晶子……
還是很氣!
如果不是在給太宰治處理傷口,她多少得上去補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