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從客棧裡出來,看著街上人來人往,人人都知道北邊在打仗,但對城裡的人們,估計是早已習慣了,生活照舊。
武威城裡,城東住著官家人,城西大部分是家裡殷實富足人家。城北是窮苦人家,平民。城南則是各種小販,賭場、青樓、戲院、當鋪等魚龍混雜。
宋玉被城西的熱鬨場景吸引。遠遠就聽見了吆喝聲。西北人好吃牛羊肉,然後就是各種麵食。雖說到西北的時間也不短,可宋玉還是有些不習慣羊肉的膻味,快步穿行。
前麵是十字路口,直行可以看到街道兩邊均是青樓妓館,現在是上午,看著還好,午時過後,客人才會慢慢多起來。
在大齊,青樓與茶樓、酒館一樣同屬正經行當,朝廷禮部下設樂坊,負責管理登記入冊。雖說世人常以為其中女子卑賤,但這“世人”一定不包括男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民百姓。有文人墨客,亦有販夫走卒。來這裡無外乎找樂子!
至於什麼樣的“樂子”。人與人不同,本就沒有高雅低俗之說,吟詩作對是樂,魚水之歡是樂,閒談聽曲兒是樂,孤身買醉也是樂!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宋玉沒這閒情逸致,往左是賭場、當鋪、錢莊。如今有戰事,當鋪、錢莊生意十分紅火,畢竟實物不好搬運,尤其外鄉人在城裡做生意的,把東西換成錢財回老家避禍是不錯的選擇。
往右,是茶樓、戲院。雖說青樓也可以看戲喝茶,可是一般人消費不起。在這裡,一碗普通茶水,花生瓜子,可以坐一天。宋玉覺得這條街和朱家鎮裡的茶館很像,越發親切,慢慢走了過去。門前石階上坐著歇腳的車夫,大堂裡說書先生聲音洪亮清晰,說至精彩處,掌聲、喝彩聲、起哄聲,夾雜在一塊兒。宋玉才發現,原來離開家鄉也有幾年了,有些想念。
石階下,一旁有個畫糖畫的小攤。一個中年人拿著小勺在畫著一隻小鳥。宋玉低頭看著,想著小時候父母也給他買過這麼一隻小鳥。
在街的儘頭拐角裡一條背巷,突然竄出一群小孩,打頭的一個估摸有個十歲左右。引得街上的行人一片罵聲
“滾開,臭乞丐。”
“一群沒媽的野孩子”
那名打頭的小孩邊跑邊左右打量著周圍的人,朝著宋玉所站的地方跑來。在快貼上的時候,將頭轉向身後,直直的對著宋玉腰間倒下去。
出於本能,看著有人近身,側身躲開。隻是剛閃開看著小孩快要臉著地,一手直接抓在小孩後背,一把提起。
被拽回來的男孩,看向宋玉,既驚訝又有些害怕。
手一鬆開,男孩立即跑開。一群小孩也跟著走遠。
畫糖畫的老板“年輕人,看看少東西沒?”
宋玉下意識摸了摸腰間,才想起自己除了兩把劍,腰間啥都沒有。
“老板,這群小孩是一夥的?是小偷?”
“小夥子,沒丟東西就好,小心點就行。也是一群命苦的娃子。”
走進茶館,掃視一圈,大堂坐的差不多了。小二“小哥,二樓有雅間可否需要?”
想了想“算了,給我在這裡找個空位吧!最好臨街的。”
在小二的安排下,終究還是找到一個空位。剛一坐下,同桌一位年紀稍大的看了眼宋玉。
“這麼年輕,還有帶著劍。大白天跑來茶館乾什麼?虛度光陰啊!”
宋玉有些尷尬,沒回聲。
另一位“對不住啊,我這位朋友最近有些煩心事,小哥彆介意!”
大致喝了一盞茶
宋玉鼓起勇氣“敢問二位,我是外地來的,會些功夫。但不想入伍,可又想去邊境幫幫忙,不知可以什麼途徑?”
之前的老者才正眼看向宋玉“小夥子,這有何難。你到王府,那兒有負責招募的人,隻需說明籍貫、姓名,會些什麼,自會有人安排。什麼木匠、打鐵匠都要。我隔壁的就去了。還有報酬!”
一聽,宋玉才發現自己想了許久的辦法。最後還不如茶館一老者。這“閉門造車”確實是大忌。
起身道謝!朝著王府而去。
這一路走著,前方居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正是之前的小男孩。大街上人很多,宋玉就一直跟著。七彎八拐之後,在一條小巷。宋玉一躍一把抓住小孩手臂,這小孩也不看是誰,轉身就是一拳,跟著就準備跑。
隻是遇見了宋玉,這一拳顯得綿軟無力。一把握住,稍微一使勁兒。
“啊!痛,痛”小孩彎腰,嘴裡喊著。
宋玉手一鬆開,剛準備說話。小孩又想跑開。隻是,那裡快得過宋玉。又是一手逮住。
小孩盯著宋玉這下知道跑不掉。所幸站住,四目相對。
宋玉看著小孩,身上全是布丁或者破洞,露出的手臂有明顯的暗紅傷痕,還有幾道新傷。
“我沒,沒偷過你的錢。你想乾嘛?打我?”聲音有些顫抖
宋玉“其他人呢?”
小孩一驚“你是官府來抓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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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搖頭。
“那你想怎樣?我沒錢,也沒爹媽,你要打就打吧。偷東西被抓我認。也不差你這一頓!”
宋玉“有人經常打你?”
小孩愣住了,“不管你的事。快點,要打就打。我還有事!”
宋玉“帶我去找打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