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休息室的布置很簡單,一張沙發和一個茶幾,上麵放著一些飛宇的畫具畫紙。窗戶邊上有一張原木書桌,上麵放著一台電腦,除此之外就剩兩把木椅。
文秋雨帶孟景山和鄧姐進來的時候,說林七月自下樓之後便一句話也不說,問她倆到底怎麼回事,想了解一下情況。
孟景山隻說是兩人之間的私人恩怨,和周旻的案子無關,並拜托文秋雨把兩人儘量分開。
文秋雨是個會察言觀色的,明白這其中牽涉到一些隱私,並沒有多問。
她走後,孟景山把鄧姐請到木椅上坐下,沒有給她緩衝的時間,直接問道“鄧總,你和周旻的戀情,是公開的嗎?”
他這個開場太過於直白了,鄧以芳有點錯愕的抬頭,過了會兒才回答道“沒有刻意隱瞞過。”
孟景山點點頭,又繼續問“你和周旻的房間離得在最近,昨晚聽見什麼動靜了嗎?”
“沒有,我睡得很早。”鄧姐否認道。
這句話顯然沒有說服力,連三樓都能聽見動靜,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完全沒感覺。
但是鄧以芳為什麼要撒謊呢?
“有人在三樓聽見二樓桌椅的碰撞聲,鄧總,你當真沒聽見?”
孟景山直視著她,眼底看不出情緒,卻讓鄧姐心裡一顫。
“啊是嗎?那可能是我睡得太迷糊了,醒來不記得了吧。你知道的,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
孟景山沒有死抓著這個點不放,又道“那好,下一個問題。鄧總手背上的淤青,是從哪裡來的?”
鄧姐條件反射的用右手捂住左手背“這個是在山上弄的,就摔傷腿那次。孟總,我知道你懷疑我,懷疑我的人也不止你一個,但凶手真的不是我。我和周旻現在更多的是各取所需、逢場作戲罷了,我不會因愛生恨而殺了他,也不會因為討厭就葬送自己的下半生,他死了對我沒有一點好處。我今天很累了,想先回去休息,很抱歉。”
鄧以芳說完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開門離開了房間,甚至沒有征求孟景山的同意。
實際上孟景山也沒有權力阻攔她,就像他一開始說的,他們隻是簡單的聊聊。
看著重新關閉的大門,孟景山思索了一會兒從飛宇的畫具裡抽了張白紙用馬克筆在上麵塗塗抹抹。
過了幾分鐘,見楊凱和吳小彤推開休息室的門進來,他將畫紙反過來蓋在桌子上同兩人打招呼“楊總,吳小姐,感謝你們配合。”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的。”吳小彤臉色不太好,剛才親眼看見林七月滿手血的從樓上下來,著實被嚇了一跳。但還是禮貌的回應了一句,又問道“孟總想問些什麼?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楊凱和吳小彤跟孟景山他們四人都住在三樓,楊凱說他們沒有參與打牌,早早就入睡了。但是大約在淩晨的時候,聽到過外麵傳來一些聲音,不確定是樓下打牌的人散場發出來的動靜還是凶手發出的動靜。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第三個進來的是孫凡,可能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剛才在大廳得罪了人,這一次她表現得異常配合。
孟景山不會和她計較那點小事,和其他人一樣例行問道“孫總,昨晚你們一共有幾個人打牌?到幾點鐘結束?”
“我,裴江雪,周旻三個鬥地主,林七月觀戰,文老板看了半個小時就走了,其他人都是吃了晚飯就散了。也沒太晚吧,十點?不超過十一點。我睡覺的時候大概是十一點半。”
“你的房間就在周旻的對麵,晚上有聽到什麼動靜嗎?”孟景山又問。
這一次孫凡沒有回答得那麼乾脆,支支吾吾了一陣,在心裡權衡了一下利弊才用一隻手擋在嘴邊壓低聲音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彆說是我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