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能理解的啦。”花小月似乎毫無察覺,又往前湊近,臉上揚起甜甜的笑“我好羨慕會化濃妝的女生哦,但是我手太笨了怎麼也學不會,雲心姐姐有時間的話可不可以教教我?就是不知道我適不適合,我從來沒化過呢。”
“我覺得妹妹天生麗質,不化妝就已經很好看了。”
驟然被情敵誇獎,花小月愣了一下。
她抬眸看了看孟景山才回答道“哪有啊,我整天素麵朝天的,姐姐要是卸了妝肯定也不比我差吧。”
“我可差得遠了,卸了妝滿臉的麻子痘印,還有老年斑,不瞞妹妹,我每個月都要去醫院大改造,不然根本沒法見人。”
桑雲心這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聽得花小月一愣一愣的。
她當然知道這是在胡謅,但預料中的反應脫離了軌跡,這讓她怎麼接話?
桑雲心揉了揉腰,一臉歉意道“妹妹,姐姐昨晚有些累,就先去休息了。”說完拉著孟景山找秦嘉瑞他們去了。
花小月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兒什麼聊齋。
桑雲心很少有這麼陰陽怪氣的時候,這一頓輸出後感覺心裡十分暢快。
“你盯著我乾嘛?”
桑雲心坐在沙發上揉著腰,她剛才沒有撒謊,是真的有點疼。
孟景山細細的盯著她的臉,嚴肅道“我在看你的老年斑。”
桑雲心手上一停,抄起枕頭扔了過去。
“閉嘴吧你!”
孟景山心裡十分快樂,因為桑雲心肯這樣回懟,說明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占有欲,四舍五入一下等於自己的已經從身到心完全擁有了她,怎麼能不令人感到欣喜呢。
他的想法並不十分準確。
桑雲心在職場多年,最厭惡兩種現象,一是男女不平等,二是雌競。她這段時間對花小月多有忍讓,結果卻並不美好,在多種原因的加持下才選擇了反擊。
冷靜下來後心中又有點煩悶,這種以牙還牙的方式,真的可取嗎?
中午吃飯是在酒店頂層的餐廳,菜品精致豐盛,就是量太少,一盤子菜還不夠塞牙縫的。
平時天氣好的時候從這裡能一百八十度遠眺整個半島湖,但今天不湊巧又是霧沉沉的一天。
飯桌上,白寒酥依然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除了跟秦嘉瑞說話,其他人基本不怎麼搭理,連謝向晨暗戳戳的挑釁也懶得回應。
待要到結束用餐時,他手邊的手機猝然響起。
“我說了過兩天就回來什麼?你就不能先自己解決嗎?最早後天,我明天還有事。行”
白寒酥掛了電話坐回原位,臉色比外麵的天氣還要陰沉“花助理,訂明天中午的機票。”
花小月將手機鎖屏,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但是季總讓您一早就回去耶,我已經定了早上十點的”
“你他媽到底是誰的助理!”
白寒酥將手中的檸檬水連杯帶水砸了過去,花小月見狀趕緊抱著頭趴在桌子上。
“砰”
玻璃渣應聲碎了一地,但沒有砸到她,而是被旁邊的秦嘉瑞擋了下來。
“姓白的”
謝向晨額角青筋暴起,剛起身便被秦嘉瑞按住手臂。
“我沒事,你坐下。”
桑雲心聞言也將屁股重新擱回了凳子上,但心裡一口氣卻沒落下。
白寒酥的暴脾氣沒有最壞隻有更壞,雖然她有點討厭花小月,但這樣一言不合就毆打女生的行徑讓她很不恥。
白寒酥似乎也有些懊悔,但他沒有道歉,隻是直勾勾的看著秦嘉瑞,眼神仿佛在責怪他不該多管閒事。
“白經理,您應該去醫院好好做一下檢查,看看是不是患上了狂躁症。”
秦嘉瑞這番話讓花小月臉色煞白,趕緊拉了拉他的袖子。
“秦先生,請您不要說了。”
果然,白寒酥的臉色瞬間從陰沉變成了鐵青
“嘉瑞,彆亂說話。”
孟景山不想讓事情變得糟糕,但白寒酥的脾氣他也沒把握能掌控,隻能先道個歉息事寧人。
“白經理,您的事情我們本不該插手,但動手打人確實不對,嘉瑞剛才的話無心的,還望見諒。”
一向好脾氣又好說話的秦嘉瑞今天卻一步都不退讓,他走到白寒酥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不,我很認真的在提意見。”
白寒酥下頜線繃得緊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桑雲心生怕他隨時重拳出擊,剛坐穩的屁股又下意識地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