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向晨把她當自己人,沒有隱瞞昨晚的事。桑雲心越聽越心驚,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臉色就變了。
“嘉瑞他去了白寒酥的病房。”
羅秘書在他們出手術室的時候就已經回公司了,桑雲心覺得白寒酥的情緒隻有秦嘉瑞能安撫好,便來了謝向晨這裡。而謝向晨沒料到秦嘉瑞被折騰成那樣還能有力氣往外跑,自然也沒問。
他倆推著輸液架急匆匆往另一間病房跑,到門口時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同時也覺得好笑。
白寒酥如今兩隻腳被打著石膏吊在半空,彆說下藥,就是下地都無能為力。
秦嘉瑞不知道和他在說什麼,聲音斷斷續續的從病房裡傳來,隻聽到一些過段時間,回去之類的字眼。白寒酥的神色還算平緩,時不時的衝他點點頭,沒了那股拚死拚活的殺氣。
桑雲心阻止了謝向晨想推門的動作,雖然她對白寒酥的行為也不寒而栗,但解鈴還須係鈴人,如果能就此了結恩怨將惡果扼殺在搖籃裡,退讓一步也無妨。
這種想法完全是出於直覺,而且隻針對他一個人。
孟景山買了張動車票連夜從鄰市趕回來,雖然一進病房就先劈頭蓋臉的罵了謝向晨一通,但作為哥哥的他還是親自給弟弟做主,不但報了警還單方麵終止了和美時的合作。季威表示這件事他很抱歉,並免了遠山的違約金。
謝向晨感動得不行,抱著他哥的大腿哭得希拉裡嘩啦,同時不忘讓他向家裡人保密。孟景山不全是為弟衝昏了頭腦,經過這段時間的深思熟慮,他覺得季威和白寒酥就像兩顆定時炸彈,不如趁此機會將隱患拔除。
公司有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監控,一切人證物證都指向白寒酥蓄意傷人。但謝向晨防衛過當加上對方的傷勢比他更嚴重,且白寒酥認錯態度良好,所以民警建議和解。
和解是不可能和解的,但他就算進去了也蹲不了幾天,最後在孟景山的建議和民警的調解下,謝向晨提出了一個條件。
隻要白寒酥離開c市以後不出現在他麵前,這事就一筆勾銷。
白寒酥同意了,而且很爽快的表示出院後就立馬就走。
“我也不想再看見你。”
謝向晨冷哼一聲,當沒聽見他的話,托著胳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連續三天公司醫院兩邊跑,還要解決鄰市留下的攤子,孟景山走出醫院的時候感覺自己累得腳步都有點虛浮了。
他用手指按了按睛明穴,正琢磨是回家還是去公司看看桑雲心,便看見一輛熟悉的越野車停在急診門口。
左良上車的時候還以為副駕駛鑽進來一罪犯,都準備掏銀手鐲了。
“你嚇死我得了,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
孟景山撐著額頭靠在車窗上,眯著眼睛衝他抬了抬下巴。
“送我一程。”
左良快氣笑了。
“少爺,您也不問問奴才得不得空,還怪會指揮人。”
嘴裡雖是抱怨,但他還是手腳利索的掛擋起步,車都開出一裡地了他才問“去哪兒?”
“環宇。”
左良忍了又忍還是爆了句國粹,打著轉彎燈把車掉了個頭。
孟景山看著他一臉不快的樣子,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你自己不問的。”不等左良惱怒,他又話鋒一轉,問道“這都幾個月了?盧大夫的消息你是不是壓根兒沒幫我查?”
左良的氣焰一下就滅了,他舉起三根手指在孟景山麵前晃了晃,正色道“我發誓,這事兒我真托人在查。”
“有進展嗎?”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左良從車門摸出一支煙點上。“我說了你也彆多想,盧思琪這事兒是有點奇怪。和她認識的人都聽說了她去非洲支援的事,出鏡記錄裡也有她的名字。”
孟景山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你的意思是她壓根兒沒失蹤,是我們多想了?”
左良“不排除這個可能,之前一直猜測她遇害了,但根據這段時間掌握的線索來看,季家的實力在國內並不足以隻手遮天。其他的幾個人除了陸景逸車禍去世是確定的,另外幾個人都是離奇消失。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這些人都是自願離開國內。畢竟不管是出境記錄還是身邊的人證,都間接證實了這一點。”
孟景山的心跳漏了一排,他聽懂了左良的暗示。站在桑雲心的角度,盧思琪自然是和彆人與眾不同的,可在旁觀者看來,他們六個人本就是一個團體。
“這事沒查清楚之前先彆告訴雲心。”
左良將煙頭摁在車載煙灰缸裡,偏頭看了他一眼,過了會才點點頭。
“隻是我的個人猜測,彆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