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北域？”顧若蕭掠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
赤烏和乘風很正確地識彆出她的意思，兩人眼神交流著
乘風你沒跟爺彙報，雲初姑娘去北域啊？
赤烏你不是大嘴巴嗎，你沒說？
“爺，前幾日，南蕘來找魏老支取了十多份的藥材。”赤烏解釋道。
乘風忙接，“去清風小院的暗衛說雲初姑娘北上做生意去了。”
顧若蕭沉默了。
“那莫寒要追回來嗎？”乘風忍不住問道。
“不用。”
“爺，那咱們的北域之行？”赤烏開口。
“照常進行。”顧若蕭答道，他的手指在桌麵上微微曲著，“通知沿路的暗衛，照看一二。”
雖然沒有指代，但乘風和赤烏都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
雲初的車隊行走了好些日子，所幸並沒有遇到什麼大困難。
有一兩起小小的搶劫，也很快被鏢師們所擺平。況且他們走的是官道，夜裡入駐官驛，還有官驛的路引，確實得到了一些照拂。
不過越往北人越來越少，官驛也越發的少了，而且路也越來越難走了。這幾日，鏢師領隊都提醒著大夥注意些，快到邊境之地，常常兩不管。
可巧不巧，人禍還沒來天災先來了。
今日的天色並不好，大片大片的烏雲聚攏在頭頂，預示著一場蓄勢已久的大雨即將來臨。
“東家，咱們得趕快點，趁大雨來之前到下個驛站投宿。”劉大建議著。
雲初點了點頭，馬兒更快地跑了起來。
天色漸暗，刮起了風，終於在此刻大雨傾盆而下。
雨珠先是細細密密地織成一張網，隨後愈發猛烈，化作無數銀線，狠狠地砸向大地，發出密集而急促的聲響。風助雨勢，雨借風威，整個世界仿佛被無邊的水幕所籠罩，視線所及之處，皆是一片朦朧與混沌。
雨勢愈發洶湧，道路很快變得泥濘不堪，原本堅實的黃土被雨水浸透後，變得鬆軟如泥。車輪碾過之處，留下深深的轍痕，泥土被擠壓得四散飛濺，與雨水混合成一片渾濁的泥湯。
“糟了！”後頭傳來了呼喊聲，雲初忙讓許立停車。
原來是後頭一輛貨物的馬車後輪陷入了一處深不見底的泥坑之中。馬兒驚恐地嘶鳴，四蹄奮力掙紮，卻隻能讓車輪越陷越深。
鏢師正緊握著韁繩，臉色蒼白，他不斷地用鞭子抽打著馬背，試圖讓馬兒使出最後的力氣，但一切都是徒勞。
“快來人，大家一起把車輪推上去。前麵不遠就是驛站了。”劉大喊道。
雲初和許立忙下車一起幫忙。劉大見了忙說，“東家，您歇著，我們來就行。”
“一起幫忙更快一些。”雲初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一二，一二。”一人前頭牽著馬用力，其他人後頭推拔著車，或許是貨物太重了，成效緩慢。
眾人的衣服都已然濕透了，但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更加猛烈。
突然雲初的身邊上來一個人，幫著托舉推拉著馬車。
她側頭一看，雖然大雨模糊了視線，對方的五官與輪廓都被雨水模糊，但是她還是很快認出回來了。
“莫寒？”她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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