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輛馬車從不遠處疾馳而來,穩穩地停在了他們麵前。
許立從車上跳了下來,神色焦急地看向雲初。
“小姐,您沒事吧?”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關切與緊張。
“我沒事。南蕘回去了?”
“嗯,南蕘已經到了。我來接您回去。”
“好。”
雲初看向洛言,“我先走了。”
洛言點了點頭。
雲初轉身朝顧若蕭行了禮,而後上了馬車。
馬車簾落下,逐漸消失在黑夜裡。
“臣告退。”洛言向顧若蕭行了禮後,帶著小廝走了。
今夜他看到了雲初同顧若蕭的相處,冷淡又疏離,他們之間真的結束了嗎?洛言有些替雲初難過,卻又有一些喜悅。
顧若蕭看著馬車離去,沉默不語,一旁的乘風也不敢吱聲。
夜裡因著大家都落了水,莫寒把竹苓和南蕘都趕去休息了,自己站在雲初的門外守夜。
夜深時,她聽到雲初房內的動靜,走近一看,雲初好像在夢囈,睡得極不安穩。她搖了搖雲初,想把她搖醒,卻發現根本沒用,她歎了口氣,心中滿是擔憂與焦急,她想去把南蕘叫醒,問問看怎麼辦。
她剛踏出房門,便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顧若蕭。
今晚顧若蕭回到王府後,在靜軒院裡坐了半宿,他的內心惶惶不安,沒來由地心慌,他起身出了屋,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忘憂居了。
莫寒有些驚訝,下意識抬手攔住了他。
“讓開!”顧若蕭冷冷地開口。
莫寒沉默了片刻後,把手放了下來,同時開口道,“小姐好像夢魘了,我叫不醒她。”
顧若蕭看了莫寒一眼,踏入了雲初的臥房。
床上的人睡得極不安穩,她的眉頭緊緊蹙著,仿佛正被什麼煩心事所困擾。在這涼爽的九月天裡,她的額頭上竟然還掛著微薄的汗珠,細碎的發絲貼在臉頰上,更添了幾分憔悴與柔弱。
她斷斷續續地夢囈著,聲音細碎而低沉,仿佛是在與什麼人在對話,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那些話語含糊不清,時而夾雜著焦急與恐懼,時而又帶著幾分堅定與決絕。
此時的她正在夢囈著。
“不要。。。不要。。。”
“若蕭。。。我害怕。。。”
她一直重複著,好像夢見了什麼可怕的場景。
顧若蕭下意識伸手握住了雲初的手,許是像溺水的人遇見了浮木一般,雲初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顧若蕭俯身用另外一隻手理了理雲初沾濕的發絲,正準備把她踢掉的被子給她蓋上的時候,雲初卻突然放開了他的手,抬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朝他的胸膛靠了過去。
顧若蕭身體一僵,他看向了懷裡的人,她的眼睛仍然緊閉著,然後他聽到她在呢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