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也不知道在飛機上坐了多長時間,她整個人都繃著。
運輸機巨大的噪音,對孩子的牽掛,對張朝陽傷勢的猜測,還有對奶奶的惦記……
總總這些,讓許笛整個人都繃著,睡不著,腦袋也不是很清醒。
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之前,她可能抱著搭夥過日子的心態。
但是,結婚之後,張朝陽給了她意外的驚喜。
人,雖然不能時常陪伴左右,但是作為丈夫,該有的關心,體貼,愛護,在他們短暫的共同生活裡,這些,張朝陽都給足了。
剛開始,許笛想著,張朝陽在外不回來,她帶著孩子在家,生活也不錯。
哪怕張朝陽有個萬一,烈屬的身份,也能讓她在這個時代,好好的活著。
現在,她希望張朝陽活著,哪怕殘了,也希望他活著。
都說女人是是感性的動物,吃一百個豆不嫌腥。
怎麼就不能支棱起來,非要有個男人一起生活。
許笛覺得,她可能算不上新時代的女性,哪怕多活了一輩子。
上輩子,她是受傳統教育長大的,很多東西,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她的願望很簡單,就是有一個溫暖的家,兩個可愛的孩子,健健康康活到老,不受病痛的折磨。
“到了,下機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許笛回過神。
“好,謝謝!”
許笛拎著自己的兜子,慢慢的走下飛機,第一感覺,好熱。
來的時候,京市零下二三十度,她穿著厚棉襖厚棉褲。
下了飛機,看著到處綠油油的,真熱。
“許笛同誌嗎?”
“我是。”
兩個穿著灰色軍裝的戰士過來接許笛,有一瞬間她是懵的。
這衣服,怎麼不是浪花白,而是老鼠灰,不好看。
接著,她想起一部很火的電視劇,有一段時間,白色的軍裝換成了灰色。
“我們來接你去軍區醫院,張副團長需要你。”
“好的,咱們走吧。”
許笛忍著熱,她也不能在外麵脫衣服,雖然她裡麵穿著線衣。
上了軍用吉普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到軍區醫院。
張朝陽的病房在三樓,許笛一路跟著小戰士,到了病房。
“許同誌,張副團長在這間病房,他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該怎麼護理,一會大夫會過來。我在樓梯口那,有事你去找我。”
小戰士不僅要照顧張副團長,還有其他受傷的軍人。
許笛推門進去,單人病房,張朝陽渾身好幾處纏著紗布,頭上也有傷,腹部也纏著紗布,不知道身體上還有沒有完好的地方。
許笛先把門插上,換了衣服和鞋子,她怕自己一會中暑。
換好了衣服,收拾起來,許笛先去廁所洗漱乾淨。
剛回到病房,醫生就過來了。
“你好,我是張副團的主治醫生。”
“醫生你好,我是張朝陽的愛人許笛,辛苦你了。
張朝陽現在什麼情況,需要注意什麼,能不能吃東西?”
許笛問了關鍵的問題,這麼重的傷,護理不當也很麻煩。
“張副團右腿骨裂,腹部有刀槍,胸部子彈取了出來,但是差一點傷及心臟,要格外注意。
頭部受了撞擊,有嚴重的腦震蕩,暫時沒有完全清醒。
現在,還不能吃東西,要等到病人完全清醒以後,我們做進一步檢查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