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笛左手一隻雞,右手沒有鴨,是一條鯉魚,腳步匆匆的往家趕。
北方的早上,真的很冷,每個人都變成了白眉大俠了。
呼出的熱氣,瞬間在眉毛上形成白霜。額頭上方的頭發上,也變白了一層。
“媳婦,快進來緩一緩,頭發上都上霜了。”
“今天是挺冷,現在幾九了?”
許笛把東西給張朝陽,自己脫了鞋,腳都凍木了。
“現在五九了,這是數九寒天的時候。”
錢奶奶給許笛煮了一碗紅糖薑水,讓她趁熱喝,驅驅寒。
“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開,八九燕來,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
這數九歌,我還記得呢。”
“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童謠,民謠,順口溜太多了。
可惜了,現在都不怎麼說了。”
許笛深有感觸,現在,滿大街,說的最多的就是語錄。
“奶奶,早上吃什麼,我餓了。”
“餓了就吃飯,朝陽煮的粥,熱了豆包,還有小鹹菜。”
許笛轉移了話題,也是真餓了。
“爸爸,抱。”
“唉,暖暖,爸爸抱你上去。”
張朝陽聲音都低了八隊,樂顛顛的去伺候他閨女去了。
“奶,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暖暖叫爸爸了?”
“說是昨晚半夜暖暖尿完尿回來,無意識的喊了好幾聲爸爸,朝陽都美壞了。”
錢奶奶想起朝陽早上興衝衝的和自己說這事的時候,眼裡都帶著笑。
“行,暖暖和朝陽熟悉了,等年後我去上班,她就不會哭鬨著要媽媽了。”
“不會哭鬨的,她知道你去上班不是消失不見,就不會哭鬨。”
吃完早飯,許笛去了單位。
“小許,你回來了,趕緊的,過年的福利都發下來了,放在你桌子上了。”
“謝謝唐姐,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辛苦啥,你這也是不容易。暖暖爸爸恢複的怎麼樣?”
“傷口拆線了,腿還不能吃勁。要多注意,不能讓傷口崩開。”
許笛沒有說太多,沒看見組長和孟嬌,應該在忙。
許笛想著,要是海貨到了,一會還要過來,給同事送一點。也不耽誤唐姐她們乾活,自己拎著東西送回家。
東西讓張朝陽整理,她也沒進門,就去了郵局。
“同誌,你的包裹到了,你自己來的,能拿動嗎?”
“拿不動,我找人幫忙。”
一百來斤呢,許笛寄的時候,是朱師傅幫的忙。
許笛出了郵局,去了百貨大樓,看看梁大哥忙不忙。
“許笛,你怎麼過來了,朝陽恢複的怎麼樣?
這幾天事多,還想著晚上去看看他呢。”
“梁大哥,你忙不忙,從南邊寄過來的東西到了,搬不動。
朝陽身上有傷,沒好利索,不敢讓他使勁。”
許笛也沒辦法,張朝恒和小軍都離得遠。
“走吧,我幫你搬去。”
梁博穿上大衣,和許笛一起去了郵局。
辦好手續,兩人把包裹拆開,把東西分開裝進兩個袋子裡,一人拎一些。
“許笛,你們這沒少弄啊?”
“那邊海貨多,找認識的廚師幫忙換的。
機會難得,我這不是想著,換點回來,大夥都嘗嘗嗎。”
“是挺難得的,太遠了,坐火車要幾天幾夜。”
梁博偶爾也出差,坐車的滋味,真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
離得近,說話功夫,就到了。
張朝陽開門,看見梁博,就明白這是許笛找來幫忙的。
“梁哥,辛苦你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