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老的聲音如同從地底傳來，帶著一絲陰森和寒意。牧野眉頭一挑，卻沒有退縮，反而更加堅定地推開了那扇小門。
門後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側牆壁上點著昏暗的油燈，照亮了地上斑駁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敗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嘿嘿，貴客裡麵請。”老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弓著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牧野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通道儘頭，是一間更加寬敞的地下室，四周用手臂粗的鐵欄杆圍著，裡麵關押著數十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人”。
說是人，但他們身上散發著微弱的仙靈之氣，顯然並非凡人。
“這些都是觸犯天條的仙人，被貶為奴，永世不得超生。”老者解釋道，“不過公子放心，他們都被下了禁製，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威脅。”
牧野的目光掃過那些“仙奴”，他們大多麵黃肌瘦，眼神空洞，像牲口一樣被關押在籠子裡。見到牧野進來，這些仙奴如同見了救命稻草，紛紛湧到鐵欄杆前，哀求著
“上仙，買下我吧！我什麼都會做！”
“我曾是煉丹師，隻要您買下我，我可以為您煉製各種仙丹妙藥！”
“我曾經是天河水軍，精通水戰，買下我，您就等於擁有了一支軍隊！”
……
嘈雜的聲音在耳邊回蕩，牧野卻充耳不聞，他的目光被角落裡一個魁梧的身影吸引了。
那人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更大的牢籠裡，身上纏繞著粗大的鐵鏈，即使坐著，也比常人高出一頭。他低著頭，亂糟糟的長發遮住了麵容，看不清表情。
“他是誰？”牧野問道。
老者順著牧野的目光看去，臉色微微一變，壓低聲音說道“他叫盤山，是上古盤古大聖族人，因為犯了天條，被玉帝貶為奴隸，永世囚禁於此。”
“盤古族？”牧野心中一動，這可是傳說中開天辟地的種族，沒想到竟然還有後人存活於世。
“他想必身價不菲吧？”牧野問道。
“那是自然。”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玉帝曾下旨，誰能拿出價值一億仙幣的寶物，便可將他帶走。”
聽到這話，盤山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如同鷹隼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一億仙幣，隻能買我的自由。”盤山聲音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想要我為你效力，還得再加上一億！”
牧野笑了，這盤山還真是狂妄，都淪為階下囚了，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他倒想看看，自己拿不出這筆錢會怎麼樣…
“兩億仙幣？”牧野饒有興致地重複了一遍，目光再次落到盤山身上，帶著一絲玩味，“你口氣倒是不小。”
店鋪老板見狀，連忙湊到牧野身邊，壓低聲音說道“這位仙友，您有所不知，這盤山脾氣暴躁得很，曾經有一位大仙願意出一億仙幣買他，他都拒絕了。非要兩億仙幣才肯點頭，而且隻賣身不賣命，說是隻買他的自由，不肯真正成為仙奴。”
盤山聽到這話，冷哼一聲，深邃的目光帶著一絲輕蔑掃過牧野，說道“小子，你要是買不起就彆在這裡浪費時間，讓我清靜清靜。”他言語間的不屑，仿佛牧野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螻蟻。
牧野並不生氣，反而輕笑一聲，這盤山的傲骨倒是讓他更加感興趣了。“兩億仙幣的確不是小數目，”牧野慢條斯理地說道，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不過，我牧野還真沒把這點錢放在眼裡。”
他這番話，立刻引來了周圍其他顧客的側目。仙幣在天庭可是硬通貨，兩億仙幣足以買下南天街一半的店鋪了，這年輕人竟然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莫非真的是哪個隱世家族的公子哥？
盤山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上下打量著牧野，試圖從他的穿著打扮上看出些端倪。牧野今日穿著一身普通的青色長袍，看起來並無特彆之處，除了腰間掛著一塊通體漆黑的令牌，散發出淡淡的威壓。這令牌，盤山曾經在一位天將身上見過，那是可以直接進入淩霄寶殿的通天令！難道……
他心中剛升起一絲希望，卻又立刻被自己否定了。持有通天令的不一定是富豪，也有可能是受命辦事的普通仙官。而且，兩億仙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那些富甲一方的仙家，也要掂量掂量。
“小子，口氣彆太大，小心閃了舌頭。”盤山語氣依舊冷漠，“我在這牢籠裡待了數萬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若是真能拿出兩億仙幣，我盤山就……”他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盯著牧野，“就給你當牛做馬又如何！”
牧野嘴角微微上揚，伸出兩根手指，“兩億仙幣，我今天就能先付八千萬，剩下的，一天之內湊齊。我們不妨打個賭……”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閃耀著金色光芒的仙幣卡，在盤山麵前晃了晃，“就賭我能不能在一個時辰內，出現在人間，然後一天之內回到這裡，帶著剩下的錢來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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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山看著那枚金光閃閃的仙幣卡，瞳孔微微一縮……那可是天河錢莊最高級彆的貴賓卡！
盤山盯著那張貴賓卡，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擁有這種卡的人，非富即貴，絕非他之前所想的那樣簡單。他原本輕蔑的眼神中，漸漸多了幾分凝重。八千萬仙幣，對他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而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輕易地就拿了出來。
“好，我跟你賭！”盤山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數萬年的囚禁生涯，讓他渴望自由，渴望再次掌控自己的命運。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能拿出兩億仙幣，給他當牛做馬又如何？至少，他可以重獲自由！
牧野將仙幣卡遞給店鋪老板，說道“先轉八千萬仙幣給他，剩下的，一天之後我帶齊。”
店鋪老板接過仙幣卡，雙手都有些顫抖。這可是他這輩子經手的最大一筆交易！他連忙取出一個類似於現代pos機的法器，將仙幣卡插入其中，一陣金光閃過，八千萬仙幣便轉到了店鋪的賬戶上。
“仙友，您放心，這盤山我一定給您看好，一天之後恭候您的大駕！”店鋪老板點頭哈腰，滿臉堆笑，活像一尊彌勒佛。他轉頭看向盤山，語氣立刻變得嚴厲起來，“盤山，這位仙友可是貴客，你給我老實點！要是敢耍什麼花樣，我扒了你的皮！”
盤山沒有理會店鋪老板的威脅，而是目光灼灼地盯著牧野，等待他接下來的舉動。
牧野轉身走向店鋪門口，邊走邊說道“一天之後，我自會回來。”
店鋪老板搓了搓手，一臉諂媚地跟在牧野身後，“仙友，您慢走！小的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牧野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說。”
店鋪老板小心翼翼地說道“仙友，兩億仙幣可不是小數目，您真的確定要花這麼多錢買下這盤山？小的這裡還有其他仙奴，雖然實力不如盤山，但都十分聽話，而且價格也便宜得多。兩億仙幣，您都可以買好幾個了！”
牧野笑了笑，搖了搖頭，“我隻要最強的。”
說罷，他不再理會店鋪老板，徑直走出了店鋪，身影消失在南天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店鋪老板看著牧野離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兩億仙幣買一個桀驁不馴的仙奴，值得嗎？
盤山看著牧野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他能否真的拿出剩下的仙幣，但他心中卻燃起了一絲希望，一絲重獲自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