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城一現身,除了太鉞,沒人敢留。
眾人都知曉,這位新上任的地府府君是個不能惹的。原本就癲,情場失意加之被迫成為牛馬後,更是癲得沒鬼形了~
他現在唯一的快樂源泉,似乎就是跑來人間看燕度的好戲。一般來說,至少要嘲諷上一個時辰,他才肯滾蛋。
一個時辰中,半個時辰嘴賤,剩下半個時辰乾仗。
今日照舊,唯一的不同是,伏城隻嘴賤了半炷香,燕度就與他動手了。
不過,一人一鬼雖打得厲害,但都收斂著餘威。除了那堵阻攔在將軍府和郡主府之間的牆被毀了個徹底,其餘的,連塊草皮都沒禿嚕。
太鉞一開始還會跟著起哄湊熱鬨,到後麵,他都懶得看了,丟下一人一鬼,自個兒找樂子去了。
“看來下麵的事情還是不夠多,你還有時間來人間討嫌。”燕度揩去唇角的血,俊臉恢複如初。
伏城揉了揉烏黑的眼眶,下一刻,傷勢也消失無蹤。
用太鉞的話來說便是,這一人一鬼打架就打個寂寞,又打不死對方,又不敢完全撒開了手將對方打得肉身崩壞神魂破碎。
偏偏每次還要動手,一開始還用上神通鬼力,到後麵乾脆學普通人,純靠武力,拳拳到肉的那種打。
伏城冷笑,拿眼角瞥他“本君在地府忙成牛馬,轉成陀螺。你和小回在人間談情說愛,逍遙自在,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燕度反問“你是何身份?我與三七又是何身份?”
“身為地府府君,重建地府乃你天職。”
“我乃人間護國將軍,三七是興國郡主,我與她自然管人間事,地府的事,鞭長莫及。”
不等伏城反唇相譏,燕度話鋒一轉“縱然要管,也等我與三七死後再說。”
“凡人幾十載壽數,還不及鬼神打個盹來的長,伏城府君連區區幾十年都等不及了?”
伏城被噎得一時語塞,半晌才咬牙切齒道“燕度,你少在這兒得意。等你死後入了地府,本君定要讓你嘗嘗什麼叫‘府君之威’!”
燕度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那我拭目以待。”
伏城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他冷哼一聲,甩袖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原地。
燕度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唇角微揚,低聲自語“幾十年後的事,誰說得準呢?”
遠處,一個身影探頭探腦。
燕度剛轉過身,那身影便迅速縮了回去,消失不見。
他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抬腳邁出一步,下一刻,身影直接從原地消失。
假山後,三七被他壓在角落,後腰抵上生著青苔的冷石,眼前是燕度放大的眉目,連他睫毛在暮色中鍍的金邊都纖毫畢現,因他的靠近而感到一陣灼熱。
她長睫輕顫,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分明得意,麵上卻還裝作無辜“乾什麼?與顛佬城還沒打夠?你還要打我不……”
三七的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堵住。
未儘的話語被碾碎在相觸的唇間。
他的吻像初春時節的落花溪水,起初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試探,卻在觸及她唇角輕顫的瞬間化作燎原烈火。
溫熱掌心捧住她後頸,三七聽到心臟的擂鼓聲,雙手自然地攀上他的肩膀,指尖輕輕扣住他的衣襟。
他的吻逐漸加深,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霸道,撬開她的唇齒,品嘗著她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