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裡在聽到走廊裡回響出,非常有特點的皮鞋噠噠聲時,
警局副局長鄭源立刻收起了,自己沒吃完的半包果乾,藏在了抽屜裡。
又用袖口清理好台麵,裝模作樣地看起了警隊報告。
那手忙腳亂的動作既慌亂又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被來人發現自己的小“秘密”。
徐鳳綽做樣子地敲了敲廣開的辦公室大門,之後不等屋主人的同意,便走了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注意戒糖,醫生說的!如果你想讓安大姐帶著孩子跟我過的話,那就繼續吃吧!”
徐鳳綽拉過椅子,動作利落而果斷坐到了鄭源對麵。
鄭源滿臉驚訝,非常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我連嚼都沒嚼,我都沒有發出聲音!”
徐鳳綽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嘴角。
鄭源這才注意到,自己嘴角還留有果乾碎。
頓時覺得這個人去當兵真是屈才了,應該來警局當刑警,那案子不得一破一個準。
不過鄭源也對徐鳳綽幼稚的威脅手法感到好笑
“你看你!又來這一套,警隊裡那麼多打光棍的,輪也輪不著你!
你呀就想找個人給你當保姆,改改你的少爺脾氣吧!這都什麼年代了?
早就不搞那套主仆尊規了,大家都是平等的可沒有人能一直慣著你!”
“我看不見得,曆史是不斷發展,循環往複的,人們總會重複之前的錯誤。
沒準過兩年你就下崗了,得靠著安大姐的手藝吃飯,畢竟安大姐的繡工放古代,那是萬金難求。
我勸你這時候最好對安大姐好一點,否則到時候人家不養你了,要跟你離婚,你可彆對著我哭。”
徐鳳綽毫不客氣的對著鄭源侃侃而談,一點兒也不擔心鄭源會給他扣上什麼資本主義的複辟帽子。
他知道如果有個人能讓他說真話,那就隻能是眼前這個人了。
畢竟這個沉穩可靠的男人,養了他將近十年的時間。
試圖糾正他所有的怪癖,直到他十歲那年離開津市。他還依舊堅持著跟他聯係,讓他走正道彆走歪路。
所以在他的計劃全盤出錯,想找個地方散心時,率先想到了他所在的地方,為此他還特意找了看望戰友李丹作為借口。
鄭源聽到這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整個警隊都知道他是個耙耳朵,難道這還不是他對安嵐出乎意料的好才造成的嗎?
以鄭源的性格,如果有人敢對他說這種欠扁的話,那絕對會迎來他的一頓胖揍。
可偏偏說這話的是才18歲的徐鳳綽,這個深得他家安嵐審美的小孩。
仗著自己有一張麵如美玉、俊美的不得了的臉,在他家耀武揚威地過來十年的生活。
他還真不敢打,以至於展現不出長輩的威嚴,導致明明自己快到有外孫子的年紀了。
這小孩兒還一直在跟他稱兄道弟,無形中拉低了他的輩分。
對於徐鳳綽的性格他也一直不太看好,這孩子總是太聰明了、太孤獨了,總是遊離於所有人之外。
但他又能不動聲色的討好所有人,明明從小寄人籬下的是他,卻偏偏成為了整個筒子樓最受歡迎的小孩。
連最吝嗇的肖大媽都會額外的給他一顆糖。當初他離開時,整個筒子樓的女人得到消息後哭成了一團海綿,哭著喊著讓他不要離開。
他回京市後,他並不知道徐鳳綽的情況,隻能大體得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傳來的都是華東區的軍長,屢屢為自己的小兒子觸破自己立下的戒律。
一幫知道內情的人酸言酸語的說“不愧是老來得子,就是偏愛。”
他原本以為從那以後,這孩子就苦儘甘來、一步登天了。哦,不對,不能這麼說,這孩子本來就生活在天上。
總之在得到他要去當兵的消息時,他是非常詫異的,在他印象裡這孩子總是文弱氣很重,缺少一點銳利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