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芊芊試探性地擺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樣,那是九姑最想看到的。
苦著一張臉向九姑傾訴,順著話講“您說的都對,隻是董雙環已經跟徐天磊見麵了。
他們好像很聊得來,這份婚約我應該是指望不上了。”
轉頭看向昏睡的董建北懇求道“董建北隻是一個小孩,不聾也不啞。
玩鬨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也沒吵到您吧!
您把解藥給我吧!我保證他不會哭鬨,而且比起他一個小孩,好像您周圍的鄰居才是最吵的吧?”
九姑擺擺手指了指耳朵說“我塞了棉花,左右鄰居他們就算再吵,我也聽不見。
而且誰說小孩兒不哭不鬨,我就不煩了。
他不拉屎嗎?拉了不得讓人收拾嗎?他不吃飯嗎?不得讓人喂嗎?
他不尿床嗎?跟他一個被子睡得踏實嗎?
所以我說沒有解藥,睡幾天就好。
你就算把他叫起來,他也隻會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你們昨晚共處一室,我還特意加大點劑量。
我本來以為你也會昏睡著,我就徹底不用操心了。
不過想想也對,你和紅姑小時候都是這麼過來的,長大了也就有了抗藥性了。”
九姑指了指煤油燈,董芊芊也終於明白她是怎麼下藥的了。
九姑用小木棍撥了撥裡麵的黑色燈油,解釋道“他是聞了一晚上的朱砂與曼陀羅根莖,混合而成的藥液。
再與煤油燈配合燃燒後形成的安魂氣體,沒什麼大事。再說……”
話道此處,九姑撿起了地上的手電筒。
立著放在桌子上,強烈的燈光瞬間照亮了天花板。
陰笑著指著手電筒與大花被對她說“如果他醒著,你一樣也偷不到不是嗎?”
董芊芊連忙辯解“這不是我偷的,這是用錢買的。”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手電筒是董家的,大花被卻是新買的。
可是九姑為什麼說是她偷的呢!除非她看見自己進了周家。
九姑心有成竹地聽著董芊芊的狡辯,這種死不認賬乾、即使被抓包了也理直氣壯的精神,就是乾她們這行最需要的。
她原本覺得董雙環是個可培養的材料,現在看來董芊芊更勝一籌。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這些是你偷周家的錢,然後去百貨商店買的對不對?”
董芊芊心下一沉,她果然看見了,她是打算威脅我嗎?
“不,這就是我用錢買的,父親給我留下了幾塊錢,我想著送您和紅姑一人一床棉被,跟周家沒關係。”
九姑沉聲道“那你撬鎖進周家乾什麼?彆跟我說隻是進去逛逛。
撒了謊想著圓沒什麼錯,但如果人贓俱獲了你還負隅頑抗,你就有可能得受點罪了。”
九姑其實挺看好董芊芊的,人長得賽天仙不說、腦子也機靈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做這行的好苗子。
值得她培養一下。
董芊芊因為沒偷到什麼東西,所以說起話來理直氣壯。
完全不在意九姑的逼問,反而繼續麵不改色地圓謊。
“不,我沒有撒謊,我今天確實進去了。
但是我也隻是看了看,我太想知道董雙環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說起這話時,董芊芊那精致的麵龐有些怪異地扭曲,特意表現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但這副樣子在九姑看來,給她增添了幾分放縱的妖冶映麗之美。
董芊芊甚至逼出了眼淚,梨花帶雨般掩麵小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