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綽那年輕健壯的身軀最終,還是拜倒在年邁體弱的光環之下。
他最終是被鳴笛的警車救下的,安嵐輕柔地拿著煮熟的白雞蛋,在那掛彩的臉上來回滾動時。
鄭源捂著嘴躲在沙發後麵,聳著肩一抽一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羊癲瘋犯了呢!
“想笑就笑吧!彆憋著,容易出毛病!”
徐鳳綽麵無表情好像受傷的不是他一樣,大馬金刀的坐在真皮沙發上。
仿佛皇帝赦免死囚的罪行一樣,給鄭源下了特赦令。
“砰”得一聲,鄭源把頭死死地摁在地上,不讓阿嵐看見他此刻的表情。
“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鄭源終於是破了功,緊接著笑聲愈發響亮。
他雙手捧著肚子,身體前傾,笑得直不起腰,嘴裡還不停地念叨“哎喲媽呀,這也太逗了,這都多少年了可算讓我逮著機會了!哈哈哈……”
鄭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全然不顧安嵐惱怒的眼光。
沉浸在徐鳳綽在槍林彈雨中走來,都能彈片不沾身的超強運氣,結果卻在這被一群老大爺打得抱頭鼠竄帶來的歡樂之中,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直起身。
多少年的惡氣呀!感謝大爺大媽們為自己出的這口惡氣呀!替自己揍了這小混蛋一頓。
笑了十多分鐘,鄭源才背過身去,整理好自己的儀態,直直的站在徐鳳綽麵前,嘴角瘋狂上揚,眼角都眯出了三條縫。
壓住笑意,威嚴又不失歡快的問道“你現在可是受害者嫌疑人,需要我們去抓捕那個報假警的人嗎?
你可要快點指正,不然過了二十四小時,你傷好了,人家不認了怎麼辦!”
“老鄭,你怎麼回事?我們阿綽被打成這樣?還不能給她定罪嗎?
要我說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在哪?直接派人把她抓起來關起來,關到我們阿綽消氣為止。”
安嵐拿來碘伏準備給徐鳳綽上藥,眼神痛惜地看著她捧著的這張臉。
雖然臉上的傷看著嚴重,又腫了半邊,但還是能看到他精致的輪廓。
臉上的傷非但沒有蓋住他冷漠清俊的氣質,反而讓他多了一抹破碎的美感。
頓感心疼的安嵐,忍不住地給鄭源吹枕邊風。
鄭源微微過了一下耳,沒有在意。拿起茶順了一口氣跟她解釋。
“我們是警察,辦案得講求證據!哪能說抓誰就抓誰,公安局又不是我的一言堂。
上麵還有領導、監察部、革命會大把大把大人物,豈是我能抓誰就能抓誰的!”
“那我們阿綽豈不是白白被打了一頓?”
“何止啊!我剛剛說他是受害者嫌疑人,其實還算用詞不當。
畢竟有好幾個阿公、阿婆當麵指認他有動手搶劫的嫌疑!
所以我才讓他趁著傷害尤在,去指認那個小女孩!他倆當眾對峙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不過你也彆覺得能把那個小孩怎麼樣?畢竟法律在這放著。
她才16歲,未成年還是個孩子,沒有刑事責任頂多讓她家長罵一頓,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16歲怎麼了,我們阿綽也才18歲,也還是個孩子。”
說完,安嵐看著徐鳳綽臉上的紫青,捂著手帕哭了起來。
“大媽彆哭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