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陌聲和鐘天明兩人此時正在進行精神對話,已經忽略了周圍的觀眾,仿佛進入一個二人的封閉空間。而觀眾此時已經被俞陌聲的身份吸引,都在拿著手機對著他不停地拍照,有的觀眾竟然做起了現場直播。至於他拿出來的那把‘繞梁’,觀眾也覺得和普通古琴差不多,甚至不如淘寶上的古琴漂亮。
這時俞陌聲抱起古琴,向觀眾深深地鞠了一躬,可觀眾們並不明白什麼意思,叫嚷道:
“什麼破琴,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還沒開始,這就完了?太快了吧!”
“這水平也太差了吧,還不如我用腳彈的好聽!”
……
此時廣場內一片嘈雜聲,這時金聖歎不知從哪裡拿出來兩個高音大喇叭,喊道:
“家人們,兄弟姐們,朋友們,在座的老少爺們,請尊重一下殘疾人好麼,俞先生耳朵已經聾了,但這位將近古稀的老人依舊把自己最好的琴聲,分享給每一個人,也許各位和我一樣不懂琴聲,但我們靜靜地聽總可以吧。”
整個廣場瞬間安靜了下來,隻是觀眾依舊都舉著手機拍攝著,這時金聖歎突然地走到自己的直播架前,取下自己的手機,點了關機後,對著觀眾笑道:
“如果我們的良心還是紅彤彤的,火熱的,那麼就請關掉手機,關掉一切電子設備。”
話音剛落金聖歎的話筒突然沒有了聲音,緊接著舞台上的燈光全滅,舞台大屏幕也被關閉,原來工作人員主動切斷了所有的電源,這一刻每個人不僅表達的是對俞陌聲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的尊重。
“謝謝。”
俞陌聲又向觀眾鞠了躬,而回到原位準備坐下的時候,鐘天明則把一個蒲團式樣的坐墊放在他身後,俞陌聲坐下後,說道:
“謝謝。”
緊接著俞陌聲把手指往古琴上一滑,清脆的琴聲猶如一道道波紋擴散到整個廣場,跌宕起伏,綿延悠長。此琴聲內含七音,乃由古琴七弦所發出,所以古琴又叫七弦琴。
此時俞陌聲閉上了雙眼,雙手置於古琴之上,開始隨著自己的心聲彈奏,時而舒緩,時而輕快,心神完全置身於古琴中。
整個廣場很安靜,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這悠揚的琴聲,沒有人說話,生怕因為自己的喘氣聲,而破壞了這美妙的意境。
雖然廣場上的所有設備都斷了電,可唯獨有一台機器卻電力十足,蓄勢待發。它在等,在等一聲命令後,讓這個單調的舞台變得絢麗多彩。
此時舞台上鐘天明像個雕塑一樣站著,而心靈早已飛到了俞陌聲的琴聲中,在琴聲中他仿佛看到一番景象,情不自禁地喊道:
“美哉巍巍乎,俞兄之意,在高山也!”
話音剛落,鐘天明對著手中的“天籟”說道:
“去吧!”
隻見鐘天明把“天籟”往空中一扔,“天籟”竟然竟然飛了出去,在空中飛了一圈後,懸空在觀眾頭上,在古琴前端中央,突然出現一個光圈,隨即一道藍光射向舞台大屏幕,而在屏幕之上,竟然顯示出一座座氣勢磅礴的高山。
此時俞陌聲依舊忘我的彈奏著,隻是節奏變慢,聲音變小。
就在觀眾意猶未儘地欣賞著叢山峻嶺的時候,畫麵突然拉近,原來山間中有一條小河,順著小河繼續觀看,在山麓處彙入一條大河之中,緊接著屏幕視角一換,一座瀑布映入眼簾,緊接著就聽鐘天明喊道:
“美哉湯湯乎,俞兄之意,誌在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