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有麼？”
“還有……老夫人說她想，想抱孫子……”
“嗯。還有？”
“再就沒了……或者喊一些聽不懂的，嗯嗯啊啊的話。”
“嗯。”顧平心不在焉地點著頭，表情比先前舒展很多。“我在考慮一件事。因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是太後的人。但宮裡的規矩是，出了宮的人不能再送回去，所以我不能讓你回去伺候太後了。”
“奴婢明白……奴婢隻希望能跟著老爺，伺候老爺……奴婢願給老爺當牛做馬！”
“不用你當牛做馬。你去我臥房裡，把我的弓箭拿來。”
銀香去了不久，取來一把很小的弓和一個黑色的牛皮箭袋。顧平取出一支箭搭上弦，走到庭院中間，向空中一射——那箭發出刺耳的嘯聲，原來是一支鳴鏑。不久，從遠處傳來另一支鳴鏑的響聲，顧平便收起弓箭，回到太師椅坐下。
“我想納你為妾，你願意麼？”
銀香睜大了雙眼，驚奇不已，連連點頭。
“那就收拾收拾上路吧，跟我回貝都。”
“是，老爺……”銀香喜形於色，緋紅洇上臉頰。
馬房裡還有四匹馬，顧平隻牽了自己的那匹。
“你會騎馬麼？”他問銀香。
“不會……”
“來，上來。”他飛身上馬，再把銀香挾到懷裡。“先去看看我母親。你既然是顧家的人了，應該給她拜一拜。”
兩人趁著夕陽將墜的最後一縷光，來到石口縣幾裡外的顧家墓。顧平帶著銀香來到老夫人墓前，教她給老夫人叩頭。銀香叩完，雙手合十，口中念道“老夫人，老爺肯收奴婢做妾，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分。奴婢一定恪守婦道，給老爺多生養。老夫人，您就放心地……唔……”
不等她說完，顧平便抓起她的頭發，用匕首切開了她的頸脈。他提著她，待她毫無生氣，才將她的屍首摜到地上。
“噓——”顧平吹了一聲清亮的口哨，一個蒙麵人應聲而至。
“屬下參見首座！”蒙麵人向顧平單膝跪拜。
“把這個處理了。另外，明日，我要讓石口縣知道，顧家大宅因走水而毀。”
“屬下遵命！可是……府中的東西，怎麼處理？”
“活物放了，其餘的都燒。”
“是！”
蒙麵人一陣風似的消失在夜色中。顧平撫摸著母親的墓碑，喃喃道“害您的人，兒子已經殺了一個。其餘的，全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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