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甫依舊搖頭。一旁的李觀堂卻麵色愈發難看，湊過來一個勁拽著李若甫的袖子“大哥，他們，他們是……是自己人呀……”
“自己人？什麼自己人？”李若甫詫異地望向李觀堂，看他擠眉弄眼半天，才頭皮發麻，恍然大悟。“難道是！”
“是啊……”李觀堂欲哭無淚。
雲風將他們窘迫的樣子看在眼裡，微微一笑“幾位公子，可認識李掌門？”
“先前不認識，看了他們的打擂才認得的。”
“盟主，您看？”雲風假意請示恒空的意見。
恒空點點頭，教手下取來絕風派的人員名單。“這是你們絕風派在戶部備案的人員名單，我來念一念掌門李若甫，無功名；弟子李觀堂，無功名；弟子胡無弱，無功名；弟子莫靜月，無功名；弟子劉宇，秀才；弟子王守賢，秀才；弟子高劍，秀才；弟子洪萬林，秀才……後麵還有幾位，今日沒能請到現場來。”
聽到這兒，絕風派的人麵如土色。
“既然是你門下弟子，你為何一個都不認識？”雲風皺眉問李若甫。
“你們這是欺詐！”恒空厲聲道，“如果隻是瞞我還好說，可這份名單上報到了戶部，這就是欺君罔上，要下獄的！”
“觀堂！我讓你招人，你從哪兒招的？”李若甫急了，怒斥弟弟。
“我，我心想葉鋒莊名氣大，找那兒的生員好申報……所以，所以偷了份葉鋒莊秀才的入學名單，隨便抄了幾個……”
“你們年紀輕輕不去考取功名，卻研究這些歪門邪道！隻可惜了這一身好功夫。”恒空直搖頭。
“誰說我們不想考功名！”李若甫一邊吼一邊控製不住地飆淚，“可我們都是孤兒，根本沒有資格！”
眾人麵麵相覷。雲風長歎，話語軟了些“我們也不想送你們去坐牢。要不然這樣，待會兒你們手下留情，讓我雲門贏了這場比賽。我不是圖那幾個賞銀，隻是為了完成我伯父上官流的遺願。龍蛇鳳的合招是伯父的遺作，他生前希望幾個弟子能用合招奪魁。你們年輕，路還長；可我那幾個師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參加武幫會了。”見李若甫一聲不吭，雲風知道有戲。“雲門要是贏了，賞銀隨你們拿去，盟主還能介紹你們進真正的名門正派。但雲門要是輸了麼……咱們隻能公堂見了。屆時你們從武林同盟除名，我雲門一樣是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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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甫捏緊拳頭，回頭問幾個弟弟妹妹“你們覺得呢？”
“阿哥，我不想進監獄啊！我還要照顧爺爺！”莫靜月哭起來。
“我也……我也不想進監獄……”胡無弱低聲道。
“大哥，我聽你的，你叫我怎樣我就怎樣。”李觀堂道。
李若甫摸摸莫靜月的頭，無奈地垂首。“爺爺還等著我們回家呢……沒有了我們，爺爺怎麼辦……”
“銀子是好東西啊，能讓你們吃好喝好，還能給爺爺買幾個仆人伺候。乾嘛跟錢過不去呢？”雲風笑道。
“我們不是為了錢，隻是惦記著儘孝道！”李若甫白他一眼，“況且，輸給卯落泉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那就這麼定了，快開始比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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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李若甫遺憾的是，第五局卯落泉並沒有上場。那個替補的無字鏢師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哪怕隻是他與井雉兩個人在場，也能與絕風派三人鬥得有來有回。絕風派三人本也心事重重無心戀戰，不多時便被一一逐出圈子。
這樣的結果令全場嘩然。
“四師弟贏了？贏了？真的？”卯落泉難以置信。
“贏了，贏了呀！師兄！”趙彧欣喜若狂，把臉盆都打翻了。
井雉衝進配房，寒影都沒來得及收，差點劃到趙彧。
“喲喲喲！悠著點兒！彆給我整破相了……”趙彧奪下寒影，掛到武器架上。
“大師兄！”井雉跪在卯落泉的榻邊，伏在他身上就開始大哭。“我輸了那麼多場……我……我輸的太多了……要是之前沒輸那麼多，也不至於拖到今天……嗚嗚嗚……”
“好好好……”卯落泉撫著他的後背，“輸多少也不要緊，今天最關鍵的一場贏了，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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