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靈犀還是羨慕凡寶家的生意:“人家都知道這裡有吃的了，城裡人跑這麼遠的路來買豆腐，可見你們家的豆腐確實好吃。”
她興奮的也去買了幾坨豆腐帶著，準備拿來煮火鍋。
豆腐是用一台水磨磨出來的，磨得也算是又快又好，因為有些顧客，怎麼說呢，非要進來看看豆腐是怎麼磨出來的。
本來吃雞蛋的人也不會想看看下蛋的雞是什麼樣，但是有一部分人特好奇，總是要刨根究底，搞清楚這份食物的來曆，然後回去好跟家裡人吹一吹，借以說明自己的勞苦功高和認真負責。
“人家那個水磨乾淨得很，豆漿子不斷地淌出來呀，跟水流一樣快，兩人就在豆腐坊裡忙碌，那叫一個緊張又緊湊。”
裝錢的箱子一直在劈裡啪啦的響，就沒有停下來過。
季靈犀看得手舞足蹈:“這就叫賺錢如水，川流不息。”
凡寶不愛做生意，上一世開過八個月的飯館，累得像隻烏眼雞。
找了個廚師，才來乾了三天，看到隔壁的新買的三輪車，當天晚上就騎著人家的新三輪車把人家的冰箱也偷走了。
林凡倒沒損失啥，就是被警察抓走銬了半天，硬是問不出那個廚師是哪來的。
其實就是勞務市場找來的，登記了人家的身份證，後來發現那身份證也是假的，偷了東西以後再也找不到了，隔壁的一家人也隻能認栽。
人家是賣米粉的生意特彆好，倒也不在乎這點錢，卻是非常生氣。
白天飯館的生意不好晚上就賣燒烤，賣燒烤有點擾民，好幾次都被人家說了甚至投訴了。
最後什麼錢也沒賺到，就賺到了一些桌子椅子和兩個大爐子，轉讓的時候還賠了錢。
她寧願吃不上飯，也不會再去開飯館了。
沒開飯館的時候以為開了飯館以後想吃啥就能吃啥，開飯館以後才知道賣不掉啥老板和員工就得吃啥，因為不吃，再不吃就壞掉了，隻有在能吃的情況下儘可能吃了。
什麼菜不好賣他們就隻能吃什麼菜，吃得一到吃飯時間就皺眉擠眼。
做生意的苦，沒乾過之前是真的不知道，生意不好的時候有多煎熬。
季靈犀的土雜店還行，因為賣的東西很豐富，基本上有人去了買不到一樣能買到一樣，價格也算公道，生意不錯。
她自己在櫃台裡坐了三天，心裡有數以後就離開了，拉扯著凡寶，勸她一起去山裡攆兔子。
凡寶不大願意:“那麼深的雪，跌倒了雪就把我埋了，還是不去吧。”
但季靈犀是個什麼人？
她是個纏姐，撒嬌賣萌第一，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半蹲下來抱著小小的凡寶的胳膊:“去嗎去嗎！我們一直不分開一直走在一起，加上你的兩個高大的侍女，四人在一起還會有什麼可擔心的？
去嗎，整天窩在屋子裡，人都快窩廢了，跟個起窩的母雞有什麼區彆？傻傻坐在炕床上，看著雪花飄飄發怔……去吧去吧，兔肉多好吃啊，醃三天，拿出來燒烤真是一絕。
要是運氣好，能逮到幾隻鹿，那就更好了。雪太深，鹿也不好跑呢，加上你的小白虎，大獵豹，我就跟著你占個便宜，你就讓我占一回嗎！”
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說著嬌嬌軟軟的話，搞得凡寶自己羞愧難當。
說實話，季靈犀不尷尬，真正尷尬的人成了凡寶，這就是隻要我自己不尷尬尷尬的都是彆人。
凡寶瞧人家這麼傾儘全力的撒嬌，也心軟了，同意下來。
翌日一早，天微微泛藍的時候，季靈犀已經在外麵高聲叫門了，手圈著嘴，聲音清麗動聽，搞的一個過路的男修還多聽了一會兒，忍不住笑著離開。
凡寶罵罵咧咧的出來應門，之後還得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季靈犀吃早飯。
季靈犀吃著鮮肉小籠包，喝著靈糯米粥，感歎又感動:“你吃的真好，一早上就有這麼好吃的東西，特讓我羨慕嫉妒恨。
我帶的是饅頭，街上買來的饅頭加你家買的炒豆豉，這兩樣搭配著還是挺好吃的。你家賣的醬油，嘖嘖嘖！如果放開來賣，叫上百八十個人來做，說不定日進鬥金都不成問題。
那個小作坊太小了，雖然比我的土雜店大，但是以一個家庭來說顯得就小了。”
凡寶道:“快點吃，彆跟我談生意經，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凡寶這一輩子也不要再去做生意，她就喜歡每天出去賺點小錢，要是賺不到，再叫星回月見去撈沉舟好了，反正她們倆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自己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吃罷了飯，天才剛亮透，二人一鹿一豹，騎上就直奔宗門北大門。
淩雲宗共有四道大門，分彆朝四個方向開，另有五道側門，東方兩道，其他方向各一道，方便弟子從各個路口出入。
烏龍山在宗門北邊兒，出入要經過宗門的六大峰，六大峰中間有一條很寬敞的道路相連，她們是從這裡去烏龍山的。
也可以從東西大門出去，那又要繞路一點了。
走到半路，遇到劉遠惠正在與人路邊閒聊，一眼瞅見凡寶，便高聲打招呼:“小妞，去哪兒？”
凡寶從未見過冰天雪地裡與人在路邊閒談的，便好奇上前，劉遠惠指著身邊的女修道:“我姐妹，她剛新婚，男人為了報效朝廷去了邊關，這個憨憨女人，惦記著男人吃不飽穿不暖，要去那邊守著人家。說不得，我要送她出門。
你們倆這是去哪兒？不會是要去烏龍山攆兔子吧？”
凡寶瞪大雙眼，劉遠惠驚喜道:“我也去我也去，正打算去約人呢。這一早還轟轟烈烈的過了很多人，你們看雪地上，都是泥漿子了。
估計山上人滿為患，不是你們想象的渺無人煙，兔子都可能家破兔亡。
我有一隻雪貂，最適合攆兔子，保證不會讓你們倆空手而歸，一去幾十隻兔子少不了。”
為了證實她的話是真的，她解下腰間小獸籠，往雪地上一放，巴掌大的小獸籠變成起碼三立方米的大籠子，一隻漂亮光滑的小雪貂在裡麵左衝右突。
劉遠惠笑問:“如何？我哥送我玩的，這隻籠子都三萬銀子，要是我自己我都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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