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惜挑眉,就見顧黎川直接鬆開了扯著袍子的手,將那原本就破損的木琴儘數倒掉在地上。
顧黎川冷淡地說道“這木琴既然你不願意要,那就扔了吧。”
“但顧君惜,無論如何,你都是我顧黎川的妹妹。不管你想不想要一家和睦,我都會護著你。但路是你自己選的,隻希望以後你不要怨任何人!”
說完,顧黎川一甩袍子,轉身離開。
就連看不慣,想要過來打抱不平的顧空皓,都被他一並帶走。
嬉兒見顧黎川沒有要找麻煩的意思鬆了口氣,可仍舊有些擔心。
“小姐,奴婢怎麼感覺大公子語氣怪怪的?他不會是想要對您不利吧。”
顧黎川的異樣,顧君惜也同樣感覺出來了。
顧黎川似乎話中有話,頗有一種山雨欲來之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心沒有任何意義。
顧君惜的目光落在腳下破損的木琴上,無所謂挑了挑眉“隨便吧,我不在乎。”
倒是這把木琴,破損的有些意思。
顧君惜用腳尖踢了踢,就見那琴弦的縫隙當中卡著一隻小巧的粉色珍珠耳環。
這耳環她分明在顧君堂身上見過。
栽臟陷害!
顧君惜蹲下身,掏出帕子將耳環挑撿了出來。
粉色珍珠耳環,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
就連嬉兒也將耳環認了出來,篤定道“小姐,這耳環奴婢看著,怎麼這般眼熟?一定是那損壞木琴的人留下的!”
“噓!”顧君惜抬眸,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將耳環用帕子小心包起來收進了袖子裡。
顧君惜帶著嬉兒離開,這破了的木琴當真沒有人再理會,就這樣被隨意丟棄在小路上,像極了顧君惜曾經渴望而被辜負的情感。
接下來,沒有人再找顧君惜麻煩,木琴一事,像是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日,顧君惜隨寧含霜正常去了寧氏武館。
寧氏武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完善,已經有了規模。
除了寧含霜跟寧海棠親自擔任武師外,寧海棠還從肅親王府親自找了兩名武藝高強的武師教孩子們武功。
更有婆子,照顧孩子們的日常起居。孩子們在寧氏武館,隻需要安心學習。
狗娃跟天生在這裡麵適應良好,每日跟孩子們相處,不用再為生計發愁,也不用擔心被人抓住毒打,已經從最開始的戒備到放鬆,最後徹底融入。
精神狀態好了,臉上也跟著長出了肉,狗娃更是一下子躥高了不少。
顧君惜跟著孩子們隨寧含霜練了一套基本功,剛剛坐下,狗娃帶著天生就找了過來。
兩個孩子站在麵前,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顧君惜笑著從桌子上拿了兩個點心,分彆遞給狗娃跟天生“你們兩個找我有事?男子漢大丈夫,有話直接說,彆吞吞吐吐!”
狗娃咬了一口甜甜的點心在嘴裡,澄澈的眼眸更亮。
這是他自從打記事起,吃過最乾淨美味的點心了,他所有覺得美好的事物,都是從認識顧君惜、寧含霜開始。
想到這裡,狗娃將點心咽了下去,抬頭稚嫩的小臉流露出幾分堅定“大小姐,從今天開始,我就不叫狗娃了。我要姓寧,就叫寧衛!”
狗娃說這話時,表情急促,聲量加大,明顯能看出緊張。
天生見狗娃表了態,也不甘示弱的將口中點心咽下,聲音同樣很洪量,可惜帶著小奶音“我也是!從今往後,我叫寧天生!”
寧衛,保衛寧遠侯府。
寧天生,以寧冠姓,從此生是寧家人,死是寧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