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停在了一間廂房門前。
引路的宮女回頭,不敢確定地行了個宮禮。
“榮吉親王、右相大人,奴婢親眼看到,吉親王世子與人進了這間房。至於與榮吉親王世子的那位女子,是不是顧大小姐,奴婢就真不知道了。”
越是說得模糊,越是引人好奇。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即就有人說話。
“還用說,肯定是顧大小姐。今日行酒令時,顧大小姐就跟榮吉親王世子勾勾搭搭很是親密。原以為顧大小姐纏了軒王殿下那般久,對軒王殿下自是忠貞不渝,沒想到也是個朝三暮四的。”
事情發生,不管真相如何,有些人就是習慣一味責怪女子。大概是覺得女子體弱,天生好欺負。
寧含霜麵容如同覆了一層寒霜。
她既然在,就容不得有人抵毀自己女兒。
也不管說這話的人是誰,她當下回頭,淩厲的目光掃了過去。
“是誰在放屁,有本事到我麵前來說。我女兒清清白白怎麼跟人勾搭?至於軒王殿下,我女兒以前粘著他,隻是因為他們之間早有親事。至於以後,親事已經解除,我女兒當然是想嫁誰嫁給誰,容不得任何人置喙!”
寧含霜許久沒有出來走動,可當年身為寧遠侯嫡長女的餘威還在,此時一發火,自是無人再敢說話。
顧元柏見狀,勸道“霜兒,你先彆急,我也相信惜惜人品。我們先把門打開,真相自會一目了然!”
“是的,母親。犯不著跟人生氣,我也相信惜惜人品,她絕不會糊塗做出錯事!”顧黎川跟著搭腔,一臉真誠。
顧君堂更是體貼地行至身側,孝順地一把扶住寧含霜“母親,堂堂在呢,堂堂會陪著您。堂堂也相信姐姐!”
榮吉親王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直接催促“將門打開!”
大家目標一致地要將門打開,如果說寧含霜不知道顧元柏的真實麵目。
如果不知道身側的顧君堂是她的假女兒,她或許不會生出懷疑。
可當見識過親人如鬼之後,她不得不多長了一個心眼。
眾人都讓打開這扇門,那這扇門就絕不能開,裡麵或許藏著陰謀。
如此想著,寧含霜再也顧不得演戲,厭惡地一把將顧君堂甩開“滾開,這扇門今日誰也不能打開!”
“啊!”顧君堂被甩的倒仰,害怕地發出驚呼。
幸好顧寒星一把接住。
看著臉色蒼白的顧君堂,顧寒星不滿“母親您這是做什麼?堂堂也是您的女兒,您不能因為惜惜做錯了事,就遷怒堂堂,還是將門打開再說吧!”
“誰也不能將門打開,惜惜不可能做錯事!”寧含霜一口咬定。
將門出身,寧含霜自幼習武,長大以後就在軍營,性子也一向直來直往習慣了,所以於這陰謀陽謀宅鬥上的事,寧含霜的確不擅長。
否則當年也不會輕易就上了顧元柏的當,雖說寧含霜後來清修,得了鬱症,絕大方麵是因為寧遠侯府的覆滅,可絕大部分也是跟她的性子有關。
寧含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守住這扇門,若是惜惜真在裡麵,那就耗到盛帝到來,清退左右為止。
可寧含霜越是這樣,就越給了顧元柏這種無恥小人說辭把柄。
“霜兒,我知道你關心則亂,但做母親的不能一味坦護!”
“母親,您若是為了惜惜好,就應該讓開,畢竟有錯就改!”
接著原本默不作聲的人群,也開始有人再次議論、陰陽出聲。
那話裡話外,已經是篤定顧君惜就在房間裡麵。
可不是,顧君惜是顧空皓一手送進去的,在顧元柏這些人眼裡,顧君惜不就是鐵板釘釘地在房間裡麵。
寧含霜感覺自己仿佛隻看到了無數張嘴,在對著她沒完沒了,拚命說話。
她眉頭忍不住越皺越緊,就在腦袋也感覺有些暈眩的時候。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容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母親,我不知道隻是轉眼不見,在父親跟大哥眼裡,我就成為了有錯之人,就不知我到底是犯了何錯?”
“惜惜!”寧含霜看到完好無缺的顧君惜,那眩暈的感覺總算有所好轉,蒼白的臉上重新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