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惜輕輕撩起眼皮,顧寒星、顧黎川表現得越著急,顧君惜就越是緩慢。
她輕笑了一聲“顧空皓,你這問題問得好生奇怪,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裡,那你覺得我應該在哪裡?”
“就是,你說惜惜應該在哪啊?”沐清芙執著茶杯,如同逗弄一隻傻狗,滿眼都是玩味。
同時寧含霜也看向了顧空皓。
顧空皓想說顧君惜應該在榮吉親王府,可他到底還是心虛,沒有辦法當著顧君惜的麵將自己的齷齪說出來。
他的一張臉因為氣悶,還有憋屈,憋得滿臉通紅。
就在這時,顧寒星如同一股旋風般趕了回來。
他一張臉滿是著急,當下也沒有想著要避開顧君惜跟寧含霜,直接朝著顧黎川跟顧空皓搖頭。
“堂堂今日自從出府後,就沒有再回來。我到她的院子跟殊姨的院子都看了,也問過門房,他們都沒有看到堂堂!”
所以說,那個被他們親手抱上粉色喜轎,抱進榮吉親王府,送到沐誠榻上的人不是顧君惜,而是顧君堂!
這一刻,如何將顧君堂從裁縫鋪抱下來的每一個步驟跟畫麵,在顧黎川三兄弟的腦海中都有了清楚的呈現。
每回憶起一步,就如同剮骨般呼吸不暢。
心中的想法得到證實,顧黎川率先反應過來。
他像是不認識顧君惜了一般,死死盯著顧君惜“今日從答應跟堂堂離開武館開始,你就在設局!”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可見顧黎川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否認也沒有意思。
顧君惜身體往後靠在椅子上,抬頭看向顧黎川坦白“不能說是在設局吧,畢竟我也不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就是將計就計的自保而已!”
“顧君惜,你怎麼這麼惡毒,你怎麼能這般對待堂堂,你可知道,堂堂她甚至願意替你嫁給沐誠為妾。她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就這麼算計她,你還有沒有心?”
顧君惜的坦白,徹底點燃了顧空皓的怒火。
顧空皓不再壓抑自己,身體往前衝,朝著顧君惜怒吼著。
顧君惜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
她知道,有寧含霜跟沐清芙在,這次誰也不可能傷到她。
她輕蔑一笑“她對我掏心掏肺,還騙我穿上為妾的粉色喜服,那也真是為難她了。何況她既然有代替我嫁沐誠為妾的心思,現在正好,我也算是成全了她的這份良苦用心。”
顧君惜的每一個字,都將顧空皓堵的說不出話來。
顧寒星眼中是滿滿對顧君惜的遷怒跟不滿,可這時,他也隻想努力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
他想到顧君堂那柔弱無依的模樣,就先看向了顧黎川。
“大哥,我們先去將堂堂救回來吧,堂堂怎麼可能應付得了榮吉親王世子!”
顧黎川抿著唇,下意識轉身要走。
寧含霜突然站了起來,嚴厲道“不許去!你們不是說,身為顧家的女兒要為顧家犧牲,顧君堂這是在為顧家犧牲,這也沒有錯!”
雖說寧含霜當三個兒子入了土,可看到三個兒子如此厚此薄彼還是心生不爽,爆脾氣上來,忍不住出聲。
顧黎川三人頓時停住腳步。
寧含霜冷聲,往他們肺管子裡戳。
“同樣是顧家的女兒,你們的妹妹,為何你們能算計惜惜去榮吉親王府裡為妾,為何堂堂不行?難道你們想要看著顧家跟榮吉親王府結下的仇,變成死仇。你們父親遭到榮喜親王瘋狂報複嗎?”
什麼叫做打到自己臉上時才知道痛,此時就是。
寧含霜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顧黎川三人都感覺無比熟悉。
這些話都是他們曾經用來說服自己,送顧君惜嫁給榮吉親王世子為妾的話。
也是說服顧君惜心甘情願為府裡犧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