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君惜的聲音又在他耳邊小聲響了起來“你不會又真的相信,將萬柔姑娘賣入花樓,背後指使的人是母親吧!”
顧黎川隻感覺渾身一震,切身體會到了,來自顧君惜濃濃的諷刺。
他雖怨怪母親對他們兄弟三人嚴厲,不體貼父親,可母親對於他們的婚事,他承認一向是開明的。
而且以前母親總在家廟清修,也不可能會阻止他跟萬柔在一起。
這一切隻能是顧君堂在撒謊。
可,顧君堂明明口口聲聲說著喜歡萬柔,她為何要這麼做!
有個聲音在顧黎川腦中呐喊。
自己的痛點被戳中,此時他想要偏心,卻不知道要如何偏了!
就見房間裡萬柔呸了一聲,說出更讓顧黎川痛徹心扉的話。
“少假惺惺,你若真認同喜歡我,為何當初不偷偷放我走?都是因為你們,我才會被困在花樓染上臟病,如今我已經活不成了。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一個都彆想逃掉。我先殺了你,再去找你母親算賬!”
說著,萬柔真的狠狠揚起了釵子,這時就連外麵的顧君惜跟顧黎川都感覺到了萬柔的殺意。
情急之下,顧黎川竟是顧不得自己後背還被顧君惜用釵子抵住,下意識就要闖進房間阻止。
戲還沒有唱完,顧君惜眸色一轉,見狀乾脆將顧黎川推到一側,自己抬腿進了房間。
顧君惜的突然闖入,讓萬柔暫時停止了動作。
顧君堂也找到機會,推了萬柔一把,將釵子從自己麵前推開,光著腳下了床!
她用枕頭做為防禦工具擋在自己麵前,臉上害怕的神色逐漸褪去,變成了了然。
“是你?姐姐,你竟跟萬柔是一夥的!你為何要害我,我可是你的雙胞胎妹妹啊!”
看著顧君堂依舊做作的模樣,顧君惜乾脆上前一把將顧君堂粗魯的推至牆邊,重重抵住了她的脖子。
“我害你?顧君堂,你要不要這麼可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這一切都是你欠萬柔姑娘的,還要想陷害母親,母親根本就不知道萬柔姑娘的存在。”
顧君惜習了這麼久的武,雖說單獨對付不了顧寒星,可現在收拾一個顧君堂還是輕而易舉。
顧君惜眼裡的光芒太盛,令顧君堂心虛。
顧君堂不敢看顧君惜的彆開眼,但依舊否認“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君惜強掐住顧君堂的下巴,將顧君堂的臉扭過來,並將那枚收在袖子裡的粉色珍珠耳環拿了出來,冷笑道。
“這件事你不知道,那這枚粉色珍珠耳環你可知道了?這可是在那損毀的木琴中找到的。”
“你說,我若是將萬柔姑娘跟這粉色珍珠耳環一並帶到顧黎川的麵前,他從此以後會如何看待你!可還會相信你依舊人畜無害?”
粉色珍珠耳環散發出柔和耀眼光芒,再加上一側萬柔怨毒的眼神,每一樣都令病弱的顧君堂失去了以往的自信。
或者她也不是失去了自信,隻是狡猾得不敢賭。
害怕萬一顧黎川相信顧君惜跟萬柔,再也不偏幫她。
她一點也沒想到,顧黎川就在房間門口聽著!
顧君堂眼中閃過謀算,突地大叫一聲“三哥,救我!”
她話剛落,就搶過顧君惜手上的粉色珍珠耳環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個稀爛,接著立即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顧君惜。
“姐姐,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般冤枉我,我真的很難過!”
嗬,有病,簡直比戲班裡的角兒還會演。
顧君惜看著那枚被踩碎的耳環,冷笑出聲。
若是顧黎川沒有在房間門口,現在證據被銷毀,她必然是死無對證該被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