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淩夜盯著沐淩軒。
從沐淩軒的身上,沐淩夜感受不到任何沐淩軒對顧君惜的尊重跟愛意。
有的隻是像野獸般,對自己所標記獵物的圈禁跟掠奪。
可顧君惜是人。
沐淩夜涼涼收回視線,冷淡回道“這與你無關。你不是已經跟顧大小姐退婚,身邊有了顧二小姐?莫非皇弟想要兩個都要?”
沐淩軒皺眉,並不讚同沐淩夜的說法。
他理直氣壯回道“皇兄莫要聽信那些流言。臣弟與堂堂隻是兄弟、朋友關係,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之前都是顧君惜在小題大做,拈酸吃醋。顧君惜從小跟臣弟訂婚,全盛國都知道她是臣弟的,她不嫁給臣弟又還能嫁給誰?”
是的,沐淩夜的感覺沒有出錯。
就是因為從小訂婚,沐淩軒將顧君惜一直視為所有物。
他回頭,不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心意,更不是反省知錯。
“沐淩軒,你會為自己今日的說法後悔!”
沐淩夜已經懶得理會沐淩軒,他蹲下拿出臨時當作水壺的竹筒裝了一壺清水。
明明沐淩夜此時做的事情再普通不過,可看著就硬生生有一副在金玉台前裝水的矜貴之感,讓沐淩軒心底無端生起一股浮躁之感。
裝什麼裝,誰不知道沐淩夜在燕國為質的時候連羊圈、牛棚,那種臟肮之地都睡過,又有什麼資格評判他!
沐淩軒眸底閃過陰鷙,對沐淩夜的說法不讚同不認同,更沒有領悟其中意思。
他轉身跟到沐淩夜身側,居高臨下看著風輕雲淡的沐淩夜,努力壓製自要己的情緒。
“皇兄多慮了,臣弟永遠不會對今日所說後悔。臣弟隻希望皇兄不要參與到臣弟與顧君惜中間來。否則傳出去,對顧君惜名聲也有礙!”
沐淩夜已經取完水,他蓋上竹筒的蓋子,起身離去時瞥了沐淩軒一眼。
“你錯了,孤從沒有主動要參與到你與顧大小姐中間。顧大小姐她不是隻能被選擇,她也有自己的想法。能夠自主選擇!”
“她除了嫁你,還能嫁許多的人,例如左承風!”
沐淩夜丟下這句話,就再也不給沐淩軒開口的機會。
他將竹筒遞給一直在旁候著的玄影,與玄影一道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河邊,再想到沐淩夜所說,顧君惜能嫁給左承風,嫁給許多人,原本就已經壓製不住的情緒更加壓製不住。
沐淩軒發泄的將一顆石子狠狠踹起,踢進了河裡。
顧君惜從小就跟在他的身後,本就是父皇給他準備的妻子,她憑什麼有自主選擇的權利!
石子將河水飛濺而起,就像是沐淩軒的心依舊得不到平複。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人不小心踩到碎石發出來的聲音。
“誰?”
沐淩軒警惕的回頭,就見過了一會,層層蘆葦後走出來一道人影。
顧君堂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軒王殿下,我不是有意要聽你跟太子殿下說話,我就是想過來洗把臉!”
“無事!”見是顧君堂,沐淩軒收起戒備,收回了視線。
顧君堂走到沐淩軒的身側,看著河水中映出沐淩軒不悅的臉,她似緊張般拽了拽自己衣角,隨後才伸手拽住了沐淩軒的衣袖。
“軒王殿下,都怨我,好像都是因為我跟你走得太近,姐姐才會誤會你。要不從今往後,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
“其實關於姐姐跟你退婚這件事,壓在我心裡已經好久了。我一直也沒有跟你道歉,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一滴眼淚墜在顧君堂的眼角,要落未落,看起來格外楚楚可憐。
沐淩軒要硬起的心腸,就這樣軟了下來。
幾乎是情不自禁,他伸手替顧君堂擦掉了那滴淚花,聲音溫柔下來。
“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何須因為她顧君惜的想法感受,就疏遠距離。想要當軒王妃,若是連這點容人肚量都沒有,那要她何用。本王以後後院總不可能隻有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