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赤城廢棄工廠,殺戮悄然降臨——
狂風呼嘯,破敗的窗框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像是某種怪物在黑暗中喘息。
銀森站在工廠中央,背影單薄而孤獨,四周的陰影如潮水般湧動,包圍了他。
廢棄的機器、腐朽的木板和生鏽的鐵鏈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可怖。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血腥的味道。
黑暗從四麵八方襲來,像是無數潛伏的毒蛇。
敵人出現了。
他們從陰影中緩緩現身,像是披著人皮的惡鬼。長袍遮掩了他們的麵容,但那陰影下的一雙雙眼睛,閃爍著病態的狂熱與殺意。
銀森的呼吸逐漸急促,心跳聲仿佛化作鼓點,回蕩在他的耳邊。
他的手微微顫抖,但當敵人步步逼近時,那種緊張與恐懼,逐漸被某種更原始的情緒所取代。
——饑餓。
體內的血源之力,像是沉眠的惡獸,在嗅到鮮血的味道後,開始瘋狂地蘇醒。
銀森的瞳孔開始擴散,眼白逐漸被一層深紅色的血霧所覆蓋。
他的背後,隱隱出現了詭異的裂痕,皮膚在扭曲、崩裂,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掙脫他的身體。
敵人動了。
一道黑影迅速撲向銀森,鋒利的匕首帶著詭異的黑光,直刺向他的心臟。
銀森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下一秒,他的背後猛地裂開了一道深邃的裂口!
“噗嗤——”
幾根血色腸子從裂口中猛然伸出,像是充滿惡意的毒蛇,瞬間將撲來的敵人纏住。
那些腸子表麵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尖牙,瘋狂地撕咬著敵人的身體。
“哢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伴隨著鮮血噴湧而出。
銀森的血色腸子將敵人的身體撕成了兩半,鮮血濺滿了地麵,染紅了腐朽的木板。
而腸子上的尖牙,像是從不滿足的惡鬼,拚命啃食著那些碎肉。
更多的敵人從陰影中撲來,他們手中握著詭異的法器和匕首,仿佛想要用黑暗的力量鎮壓銀森體內的血源之力。
然而,銀森幾乎來自血源之主源頭的一點力量,不是一個赤城的小教會所能抗衡的。
銀森的身體繼續發生著恐怖的變化——
他的手臂被血肉覆蓋,指尖生出尖銳的爪子,背後的裂口越來越大,更多的血色腸子如章魚觸手般從裂口中湧出,長滿了尖牙和眼球,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他的血肉開始異化,像是某種古老的生物正在複蘇,皮膚上浮現出暗紅色的血紋,肌肉線條變得詭異而不協調,整個人看起來不再像是人類,反而像是某種未知的怪物。
銀森朝著敵人撲了過去!
“嘶啦——”
他鋒利的爪子撕裂了長袍人的胸膛,血肉飛濺。
那名長袍人還沒來得及掙紮,就被幾根血色腸子貫穿了身體,腸子上的尖牙瘋狂撕咬,將他從內到外徹底啃噬殆儘,隻剩下一具空蕩蕩的皮囊。
鮮血在地麵上蔓延,滲入木板的縫隙中,像是某種古老的儀式。
銀森徹底陷入了殺戮的狂潮之中。
敵人越來越多,他們從四麵八方湧來,想要用數量淹沒他。
但銀森的身影已經完全化作了一個血色怪物,四肢如野獸般靈活,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狂暴的破壞力。
“噗嗤!噗嗤!噗嗤!”
血色腸子像利箭一樣刺穿一個又一個敵人,將他們的血肉撕成碎片,吞噬殆儘。
陰影中的長袍人逐漸意識到,他們麵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敵人,而是來自血源深處的怪物。
他們開始恐懼,開始後退。
然而已經太晚了。
銀森的眼中沒有任何憐憫,他的身體早已被血源之力所掌控,隻有撕裂與吞噬,才能緩解那種不可抑製的饑餓感。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當最後一個敵人倒下時,整個工廠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腥地獄。
地麵上到處都是碎裂的屍體,鮮血流淌成河。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腐爛的氣息令人作嘔。
銀森站在血泊中,渾身都是血跡,背後的血色腸子緩緩收回,裂口逐漸愈合,但他的身體依然殘留著怪物的特征——
手臂的爪子,扭曲的血肉紋路,怪異的紅色眼睛。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雙手,此刻不再屬於人類。
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滴落,映照在地麵上破碎的玻璃碎片中。他的倒影模糊不清,但銀森卻清楚地看到——
鏡中的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便利店的普通青年,而是一個無法被稱作“人”的怪物。
他的心跳在加速,血液依然在沸騰。
恐懼、抗拒、厭惡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這……是我嗎?”
銀森的嘴唇顫抖,想要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仿佛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不再屬於自己。
那是血源之主的力量,侵蝕了他的軀體,也侵蝕了他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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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呼嘯,工廠內的鐵鏈發出低沉的響聲,仿佛無聲的哭泣。
銀森站在血泊中,孤獨而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才能不被這股力量徹底吞噬。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回到“人”的身份。
風依然卷著腐朽的氣息,吹過滿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