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血肉構成的聖殿中,蟲鳴如無數扭曲的樂章,在粘稠的空氣中回蕩。
猩紅的光從高聳的臟器塔中滲透而出,映照著怪誕的建築與盤踞其上的異蟲巨獸。
螺旋深巢下方的這座聖地,專為培育蟲族英雄而建,是整個蟲巢生命躍升的至高之所。
三人步入噬臟聖殿,一道血肉大門緩緩開啟,宛如某種巨獸張開了滿是利齒的喉口,迎接他們的到來。
聖殿內部的景象令人震撼與窒息——
高聳的穹頂由無數蠕動的血肉編織而成,隱約可以看到血管與脈絡在其間交錯,整個空間本身就是一具活體。
每一條脈絡中都流淌著灼熱的金紅色液體,散發出詭異的光芒,如同神秘符文在生命的脈動中複蘇。
巨大的臟器懸浮於半空,心臟、肺葉、肝臟、乃至無法辨識的複雜器官以一種扭曲卻完美的秩序排列。
那些心臟緩緩搏動著,每一次跳動都讓整個聖殿震顫不已,維係蟲族母巢的生機。
肺葉般的器官緩緩擴張與收縮,吐息之間釋放出帶有強烈腐蝕氣息的霧靄,霧氣中似乎夾雜著生命與死亡的囈語。
臟器之間,數不清的血肉脈絡如根須般貫穿聖殿,每一條脈絡中都閃爍著流動的生命光輝。
脈絡連接到巨大培養池中,池水散發出詭異的紫紅光芒,表麵漂浮著尚未完全成形的蟲族單位。
有的已具備鋒利的利爪與複眼,仿佛隻需最後一次心跳便能破繭而出;有的則像扭曲的粘稠肉塊,不斷分裂與聚合,顯現出驚人的生命潛力。
“這裡就是蟲族製造最精英單位,甚至是英雄的地方。”顧行舟平靜地介紹道,“每一滴血,每一塊肉,都是生命與吞噬法則的結晶。”
聖殿的深處,一座巨大的血肉聖壇矗立著。
聖壇上方懸浮著一顆巨大的臟核,散發出強烈的光與熱,那是蟲族進化的最高能量源。
臟核周圍的空間仿佛扭曲成了一個微型宇宙,無數細小的生命粒子在其中舞動,顯現出蟲族生命法則的極致演繹。
顧行舟帶著白折與杜青萱緩步前行,他神色平靜,不時指向某個繭巢或蟲族英雄,淡淡解釋道“這是無序臟肉蠕行者。”
三人停步,一隻體型龐大的蠕行者緩緩爬出粘稠的血漿池,它的身軀仿佛由無數血肉與臟器蠕動拚接而成,沒有固定的形態,外層肌膚裂開又愈合,時而長出多餘的觸手,時而縮回,甚至出現如肋骨般的突刺再迅速化為液態滑落地麵。
顧行舟繼續道“它的形態永遠處於不穩定的變化中。每一次蠕動都會釋放混沌能量,被卷入的敵人要麼直接化為血肉碎片,要麼被異化成新的次級蠕行者。”
無序臟肉蠕行者前進時留下了一道道腐爛的痕跡,周圍的血肉地麵似乎都因它的靠近而開始異化,浮現出蠕動的生命跡象。
一隻較小的蟲族靠近,瞬間被裂開的臟肉觸須捕捉,迅速融入其體內,成為了它不斷生長的一部分。
白折看了一眼這畸變之物,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這英雄不錯,比我的東方驚雲厲害。”
顧行舟沒聽明白,隻是微微一笑,接著引導他們向前。
杜青萱始終一言不發,隻是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這一切,世間再詭異、再混亂的景象也無法撼動他分毫。
血漿池邊的高台上,一根由無數臟器拚接成的脈絡柱緩緩蠕動,似乎記錄著蟲巢的進化與創造。
顧行舟緩聲說道“聖殿之中,隻有最精英的蟲族能誕生為英雄,每一個都是這個族群的驕傲。”
“那這個呢?”白折隨口問道,目光落在遠處一個浸泡在琥珀狀血液中的蟲繭。
“那裡封印的是下一個英雄種子,還未完全覺醒。”顧行舟回答道,語氣帶著一絲期待,“如果成功,它將比無序臟肉蠕行者更加恐怖。”
顧行舟引領著白折與杜青萱緩步向前,踏過泛著猩紅微光的血肉之路,空氣中彌漫著濃稠的腥甜味與詭異能量的漣漪。
三人站在一處高台前,腳下的地麵如脈絡般不斷蠕動,整個地麵都是一具巨大的生命體。
前方,那個浸泡在琥珀色血漿中的龐大蟲繭正緩緩鼓動,如心臟般有力地搏動著。
其表麵布滿粘稠的膜質紋路,每一次震顫都散發出微不可察的能量波動,令周圍的空間出現細微的裂痕與異動。
顧行舟停下腳步,微微側身,語氣低緩卻透著幾分驕傲“這裡即將誕生的是我們蟲族的雙子英雄——畸肢萬眼吞噬者與深淵縫隙爬行者。”
白折聞言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那巨大的蟲繭上,似乎對這兩個名字頗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