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的戰爭策略,源自它們對死亡與腐化的無儘渴望,它們通過回收戰場上每一具屍體,無論是敵人還是同類,將所有的物質、信息與能量轉化為自身的資源。
這種機製讓蟲族的力量無窮無儘,戰爭變成了它們生態係統的擴展與蔓延——每一次戰鬥,都是對世界資源的榨取與轉化,每一次屍體的消逝,都是它們力量的再生。
它們的戰術與生物本能結合得天衣無縫,屍骸和能量成為它們生存的燃料,而它們的肉體與心智早已成為適應這場無休止戰爭的工具。
這種方式讓蟲族在和那些古魔手下的表層深淵惡魔(如李昊這種)的戰場上幾乎無法被擊敗,因為它們從不真正死亡——它們永遠在循環中,從戰鬥中汲取一切,愈加強大、愈加可怕。
然而,當複生次主降臨時,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複生次主的氣息如同死亡與重生的雙重惡夢,在黑淵之上緩緩彌漫開來。
它的身影如同一座腐朽的山脈,又如同一株從死亡中複蘇的怪異植物,層層血肉在崩解與生長之間不斷變化,生與死的界限在它的身上早已模糊不清。
每一秒鐘,它的形體都會分解成無數碎片,化作灰燼飄散在虛空之中,而緊接著,這些碎片便會從灰燼中重組,重新彙聚成更加龐大、更加可怖的存在。
複生次主的出現,仿佛帶來了對蟲族生態係統最致命的衝擊。
蟲族的屍體本是它們生存的動力,但在複生次主的法則麵前,它們的屍骸反而成了無法逃脫的詛咒。
每一具死去的蟲族屍體,都成為複生次主複生的工具,它們的殘肢蠕動,破碎的甲殼在複生次主的力量下重新拚接,內臟倒轉,血液逆流,仿佛是被某種無法抗拒的詛咒控製,重新燃燒著生命的火焰。
但這並非複生的恩賜,而是最可怕的詛咒——它們的肉體得到複生,卻失去了理智與意識,變得極度扭曲。
曾經服從蟲族指揮的蟻群,如今成了瘋狂的怪物,它們相互撕咬,掙紮在不屬於自己的複生輪回中。
複生次主所帶來的恐懼,不僅僅是肉體的複生,更多的是對蟲族心靈的摧殘。
那些被複生的蟲族失去了理智,變得如同行屍走肉,它們在複生的輪回中掙紮,死去、複生、再死,再複生,直到它們的意識徹底湮滅,化作僅存的空殼。
在複生次主的壓製下,蟲族的生態循環不再是一個充滿生機的過程,而是成為了無法逃脫的噩夢。
它們無法再從死者身上汲取力量,反而被複生次主的詛咒所吞噬。
複生與死亡的輪回不斷交替,將蟲族的士氣和靈魂消耗殆儘。
它們曾經自豪於自己的不朽與重生,如今卻在複生次主的力量麵前,發現自己的戰術在無情的死亡麵前變得如此脆弱。
當暗蝕次主浮現,一種無形的潰爛之力席卷天地。它的存在猶如一片流動的腐朽之海,沒有固定的形態,每時每刻都在變換,它的身軀由無數蠕動的黑色觸須組成,觸須彼此糾纏、融合,散發出無可名狀的惡臭,如同億萬年未曾散去的死亡氣息。
黑色的腐蝕洪流自它的體內傾瀉而出,席卷向無儘蟲潮。
那些沐浴在腐蝕洪流中的蟲族,甲殼瞬間融化,骨骼像被烈火炙烤般扭曲,血肉在一瞬間化作腐敗的淤泥,甚至連靈魂都無法幸免,被拖入無窮無儘的墮落深淵之中。
某些蟲族試圖飛掠逃離,但它們的翅膀在暗蝕之氣的侵蝕下變得虛幻,隨後消失,連帶著整個身軀一起化作黑色液體,滴落於虛空之中,連屍骸都未曾留下。
湮滅次主降臨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動作,它僅僅隻是存在,便讓整個空間陷入了死寂。
萬物的法則開始崩潰,連虛空本身都被它吞噬,宛如世界的終焉來臨。
蟲族大軍的先鋒部隊,在這一刻齊齊僵硬,它們的思維停止,它們的生機枯萎,它們的靈魂凍結。
沒有戰鬥,沒有掙紮,沒有反抗,隻有沉默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