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泉州港報來,市舶稅較上月翻了五番。"林衝將鑲著孔雀翎的賬冊遞上時,衣袖間還帶著新鋪官道的柏油氣息。
他身後十二名禁軍抬著的鐵箱轟然開啟,交子特有的楮皮紙清香混著銅鏽味漫過城牆垛口。
武大郎拈起一張蓋著"永濟渠"火漆的契約,薄如蟬翼的紙張映出運河上穿梭的樓船。
那些船帆繪著各州商號的圖騰杭州沈氏的三足金蟾吞吐著月光,太原王氏的玄鳥振翅欲飛,甚至暹羅商人的六牙白象圖騰都在晚風裡獵獵作響。
"大哥你看!"武鬆突然指著西市方向。
七十二坊同時升起七色焰火,琉璃瓦屋頂在爆炸聲中震顫。
金明池畔傳來波斯商人演奏的箜篌曲,混著嶺南俚語、契丹官話的叫賣聲,在汴河蒸騰的水汽裡煮成一鍋沸騰的糖漿。
馬可·波羅踩著月光登上城樓時,腰間三十六個銀算盤叮咚作響。"陛下當飲此杯。"他呈上的威尼斯琉璃盞中,西域葡萄酒泛著血玉般的光澤,"三日前,蘇州商人用運河快船將新茶運到君士坦丁堡,價格堪比等重黃金。"
子時的更鼓驚起夜鷺,武大郎卻仍在禦書房摩挲著各地呈報的商稅竹簡。
忽然有涼風卷著槐花穿堂而過,掀開了壓在鎮紙下的密報——那是用新式水泥封口的信筒,封泥上印著成都府尹的獬豸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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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絲綢行會壟斷蜀錦漕運杭州米商圍困明州糧倉"的字樣在燭火下忽隱忽現。
武大郎推開雕花木窗,望見西市徹夜不熄的燈籠海裡,兩撥商隊護衛正在碼頭推搡。
鑲著瑪瑙的波斯彎刀與淬火精鋼的唐橫刀相擊,迸出的火星墜入汴河,驚散了啃食船板的銀魚。
五更天,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漕船帆影時,武大郎的玄色朝靴已踏過凝結夜露的商道。
他彎腰拾起半片被踩碎的青瓷茶盞,釉麵"價同千金"的朱砂字跡正被螞蟻銜著搬往石縫。
三十步外的絲綢鋪前,蘇州繡娘捧著被撕毀的契約抽泣,殘破的絹帛上"臨安"二字浸在晨露裡,像兩滴將落未落的血珠。
"陛下,這是今晨第六起商賈械鬥。"魯智深扛著的禪杖上還沾著鐵器坊的煤灰,袈裟下露出半截刻滿商賈姓氏的功德碑拓本,"那幫龜孫子,前日還跪著謝恩,今日就為半錢運費打破頭!"
武大郎忽然駐足在虹橋中央。
腳下運河水泛起詭異的油花,三十艘滿載香料的番舶與二十艘糧船正在橋洞下角力。
船頭包鐵的犀牛角撞裂了桐油木板,安息商人鑲嵌寶石的彎刀正架在嶺南船主脖頸,而兩岸貨棧裡,無數雙貪婪的眼睛正透過檀木算盤的方孔窺視這場鬨劇。
"取朕的龍骨算盤來。"他轉身時,玄色披風掃落橋欄積霜。
晨霧中傳來八百裡加急的馬蹄聲,騎手背囊裡漏出的賬冊殘頁隨風翻卷——"幽州皮貨滯銷廣南鹽價暴跌"的字樣像斷了線的紙鳶,飄飄蕩蕩落進漂著茶沫的汴河。
當武大郎的手指觸到算盤上第一顆血珀珠時,運河儘頭突然騰起濃煙。
十二艘掛著"漕運特許"幡旗的官船正緩緩下沉,甲板上散落的契約文書隨波逐流,浸透的墨跡在漩渦中暈染成詭異的圖騰,宛如當年陶朱公散儘千金時撕裂的龜甲裂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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