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聲音近乎喃喃,他看著高空的那個亮點,單手微微斜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衝著那離去的飛船行了一個曾經這個地方的傳統禮節,老人看著那艘船在這希望的飛船逐漸遠離地麵,那是這裡的奇跡,也是,這未來的奇跡……
人漫長的一生之中,充滿了各種彆離。
所認識的人,一個又一個地從他的世界中消失。
無論是深愛的人,還是憎恨的對象,都早已不在了。
眼下不過又是一場再正常不過的彆離而已。
他無法離開這片土地,他們都無法離開這片土地,有些人終其一生,都要被束縛在他們的故土上。
即將離去的人和選擇留下的人互相告彆,臉上卻沒有任何悲傷。
因為目送著雛鳥遠去,並不是一件值得令人傷感的事情。
她做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噩夢。
身體被撕裂,被分解,然後被再次拚湊。
撐著這樣支離破碎的身體,她在無儘的黑暗之中徘徊到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樣。
朦朧之中,有誰在勸說她放棄。
隻要放棄了,就不必繼續忍受痛苦;隻要放棄了,就不必繼續麵對地獄。
還有什麼未儘之事沒能完成麼?她不記得了,似乎已經沒有了……
“不,不對。”
‘不要因為種種奇景而使你迷惑不寧’
‘不久我們有了空暇,我便可以向你解答這種種奇跡,使你理解這一切的發生,未必不是可能的事情。"
‘——’
一個名字在腦海中掠過,儘管無法想起那個名字的具體音節,但是她打從心底裡對它感到了懷念。
然後一束光芒刺破了永夜。
黑暗像一道帷幕,從這團光所在之處撕裂,向兩側緩緩拉開。
忽然,五感回歸。
緩緩地從荒蕪的地上撐起了上身,她仰起頭,睜開了雙眼。
天空湛藍而高遠,太陽就掛在哪裡,不再是宇宙裡那顆仿佛將一切灼燒殆儘的熾熱光球,大氣讓它將恩惠平等地賜予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命。
“呼,雖然更換了新機體,但是,還是依舊會做那樣的夢啊。”
賽琳娜緩緩從一片鳶尾花的花海之中坐起,她揉了揉額頭,雖然做了曾經不願麵對的噩夢,但看著麵前的這一片花海,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心底真摯的微笑。
那是名為自由,名為解脫,名為孤獨的微笑。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微風悄然拂過,原本平靜如鏡的花海瞬間泛起層層漣漪,仿佛一片色彩斑斕的海洋在風中輕輕蕩漾著。
花海中的花朵們也隨之歡快地舞動起來,它們相互依偎、簇擁,形成了一幅美輪美奐的動態畫卷。
見到如此迷人的景象,賽琳娜那雙美麗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那光芒猶如夜空中劃過的流星一般短暫而耀眼,它是靈感的火花,在賽琳娜心中瞬間點燃。
隻見她優雅地緩緩站起身來,令人驚奇的是,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精致的大提琴。此刻的她宛如一位從夢幻世界走出的仙子,亭亭玉立地矗立在這片絢爛的花海中央。
她輕輕地將大提琴靠在自己的胸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之上,另一隻手微微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