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暗沉之色,那抹黯淡稍縱即逝,但還是沒能逃過修女敏銳的觀察力。
事實上,對於那群孩子的最終結局,露銘心裡比誰都清楚。
隻是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這位滿臉擔憂與焦慮的修女,他實在不忍心把那個殘酷的真相告訴給她。
因為成為構造體這件事情本身就充滿了巨大的風險和不確定性,即便是擁有先進科技和完善設施的空中花園,對待這項技術也是慎之又慎。
更不用說像這裡這樣條件簡陋、資源匱乏的地麵黑暗基地了,在這裡進行構造體改造,其死亡率和失敗率之高簡直超乎想象。
更何況對於改造構造體而言對身體的狀態也是有一定要求的。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一片死寂的城市廢墟突然被打破了寧靜。從那城市廢墟的另一端,也就是靠近荒漠的那邊,猛然間傳來了一陣密集而又有序的槍聲。
那槍聲劈裡啪啦地響著,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上演。仔細一聽,那聲音竟有點像是在刑場上處決死刑犯時所發出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
若要確切地形容,與其說是處刑,倒不如說是在處理一些毫無價值的垃圾一般。這些槍聲無情地穿透空氣,似乎要將一切阻礙都粉碎殆儘。
就在這緊張的時刻,在露銘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無章、毫無秩序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緊接著,隻看到數名士兵如同疾風般迅速地跑到這裡,並整齊劃一地站成了兩排。
他們個個身姿挺拔,神情嚴肅,仿佛正在迎接某位重要人物的到來。
沒過多久,隻見幾位身穿潔白大褂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些人的裝扮酷似研究人員,男男女女共有數人。
每個人手中都提著一個手提箱,步履匆匆地朝著教堂門前走來。
這群人目不斜視,完全無視了露銘和修女二人的存在,旁若無人地徑直走進了教堂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一會兒工夫,他們便從教堂裡帶出了五六名年紀約莫隻有五六歲的孩童。
這些孩子眼神迷茫,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顯然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感到恐懼和無助。那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卻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就這樣打算帶著孩子們揚長而去。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位擁有著如瀑布般垂落的紫色長發的研究員女子。她步伐輕盈而緩慢地朝著修女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
當她來到修女麵前時,麵無表情地伸出手,遞出了一份文件,並示意修女簽字。
自始至終,這位研究員女子對站在旁邊的露銘視而不見,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又或者說,對於她而言,露銘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罷了,完全不值得她投去哪怕一絲關注的目光。
“這次就是這幾個孩子,他們很幸運的,即將要成為構造體。”
研究員女子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聽到這話,修女先是微微一愣,接著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向了那群人的身側。
隻見那裡整齊地站立著兩排全副武裝的士兵,他們手中握著的那黑漆漆的槍管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寒光。修女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麵對眼前的形勢,她也隻能哆哆嗦嗦地接過筆,顫抖著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而,剛剛簽完字後的修女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顯得有些急切地想要開口詢問些什麼。
“那之前的那些孩子”
修女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被那位研究員女子毫不客氣地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