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敖丙瞥見有身影朝自己疾馳而來之際,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單腳用力一踩,一股波動湧向宋長鏡。
瞬間,宋長鏡如遭重擊般猛地向後倒飛出去,其身軀重重地撞擊在堅硬的牆壁之上。
刹那間,牆體之上赫然浮現出一個清晰可辨的人形破洞,碎石四濺,煙塵滾滾彌漫開來。
宋長鏡滿臉驚懼之色,死死盯著眼前這位看似平凡無奇的少年。
他剛剛使出那一拳的時候,可是感覺不到這少年的氣息,如同普通人一般,沒有想到此人如此強大,絕對不是武者十境。
在大驪王朝,像這般年輕有為的人物,根本就沒有人。
誰見過十歲少年就有十境以上的實力。
以自己那堪稱登峰造極的十境武夫之實力,在這驪珠洞天受到的壓製本就是極小,但是也不應該落敗得如此之快。
越想著,鮮血卻是噴灑更多。
此刻,宋長鏡強忍著胸口翻湧的氣血,顫巍巍地抬起手來擦去嘴角溢出的縷縷猩紅血絲,然後放低姿態,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朋友,還望高抬貴手,饒我一條性命吧!宋集薪你如何處置都可以。”
“我可以拿出我所有的寶物,換我一條狗命。”
對於拿寶物換自己一條狗命,他覺得值得。
聽到這話,敖丙不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意,緩緩開口道“嗬嗬,方才你不是氣焰囂張得很麼?怎地轉瞬間便俯首稱臣了?”
顯然,對於宋長鏡這種能屈能伸的做派,敖丙頗感滿意。
然而,此時卻有一人對此表示極度不滿。
“叔父大人,我可是您的嫡親侄兒啊!”
宋集薪滿臉悲憤交加,扯著嗓子怒聲吼叫道。
想他好歹也是堂堂一國皇子,身份尊貴無比,如今卻無端遭到遺棄拋棄,怎能不讓人痛心疾首?
雖然還沒有歸宗認祖,但是自己怎麼說也是一位皇子啊。
麵對宋集薪的質問和控訴,敖丙隻是輕輕擺了擺手,淡然回應道“罷了罷了,我本就未曾打算取你們性命。”
敖丙對於這種螻蟻,根本不放在心上。
陳平安見狀想多說什麼,見到寧姚的輕輕的搖頭,便放棄繼續勸導。
“留下寶物,滾吧!”
宋長鏡從懷裡掏出自己的所有寶物,放在地上,鬆了一口氣。
就在敖丙手臂輕輕一揮之際,仿佛有無形的巨力驟然爆發開來,稚圭、宋集薪以及宋長鏡這三個人如同風中殘葉一般,瞬間被一股狂暴至極的颶風裹挾著,徑直飛出門外。
落地之後,稚圭迅速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伸手扶住了自家少爺,對於倒在一旁地上的宋長鏡竟然視若無睹。
然而,宋集薪卻與稚圭截然不同,他臉上掛著一副虛偽的笑容,輕聲說道“稚圭啊,你也過來搭把手,幫忙攙扶一下我的叔叔吧。”
畢竟,他還需要跟隨他的叔叔一同前往那遙遠的大驪王朝呢。
此時此刻若是將他的叔叔棄之不顧,那麼不僅會失去叔叔的支持,更可能斷送掉自己未來的前程。
說不定那個令人夢寐以求的高位,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奮力爭取一番才行,更何況如今還有宋長鏡站在身後作為堅實後盾呢。
至於是真的站在自己身後還是假的,他都不在意,隻是拿一下宋長鏡的名頭罷了。
對於自己剛剛被拋棄的事情,宋集薪是一概不提,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這事般。
回想起今日所目睹的修仙者的冷酷無情,宋集薪心中愈發憤恨不平,不知不覺間,他的拳頭緊緊握起,甚至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起來。
儘管稚圭心中滿是不情願,但最終還是聽從了宋集薪的話,勉為其難地將宋長鏡從地上扶了起來。
敖丙則靜靜地望著這三人搖搖晃晃、漸行漸遠的背影,並未多言半句。
轉頭過來的敖丙,看著屋內的情形,一陣興奮。
滿臉激動地高呼道“發財啦!發財啦!”
原來,他剛才已經洞悉到宋集薪身上所蘊含的磅礴氣運,如此驚人的氣運加身,想必此人絕對不會是什麼平庸之輩。
可能在這方位麵也是一位大配角。
要知道就算是財神下凡,那也絕對不可能撿到滿滿一屋子如此珍貴稀有的寶物啊!
敖丙把空間寶物輕輕開啟出一道細微的縫隙,刹那間,有一股無形的強大吸力從那道窄口中噴湧而出,屋內所有的小巧玲瓏之物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紛紛如飛鳥投林般迅速朝著那個狹窄的入口疾馳而去。
“哈哈,平安兄弟,咱們這次可真是發大財啦!按照約定,這些寶貝咱倆可是要對半份哦!”
麵對剛剛踏入驪珠洞天沒多久便收獲頗豐。
不僅得到了一條實力不俗的土龍,更有數量眾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小塔、小印以及價值連城的龍血石等諸多異寶,敖丙心中簡直樂開了花。
然而此刻站在一旁的陳平安卻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起來“敖丙大哥,其實我並沒有出多少力呀,所以這五五分成就不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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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喊出“敖丙大哥”這個稱呼的時候,陳平安甚至感到一絲難為情和羞愧。
之前他曾經好奇地詢問過敖丙的真實年齡,結果得知對方遠比自己年長許多。
而敖丙當時隻是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我的年紀嘛,光是個位數恐怕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你喲。"
畢竟自己幾乎沒做什麼實質性的貢獻,卻要平白無故拿走一半的戰利品,這樣實在讓他於心難安。
聽到這話,敖丙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哎呀,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若不是因為你帶我來到這裡,我又怎能獲取如此豐厚的回報。
這對我來說已然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啊!”
顯然,對於能夠進入嶄新的未知位麵,並且還擁有著無儘寶藏等待發掘,敖丙是開心的,眼前這點蠅頭小利根本算不得什麼損失。
倘若換作其他心胸狹隘之人,恐怕未必會像他這般慷慨大方。
若是藍染、大蛇丸以及來自西方教等一眾強者踏入了一個嶄新的位麵之中,他們的行動雖然不至於像狂魔般肆意屠殺和搶掠,但也相去不遠。
然而,要說讓他們將邀請者置於死地,並妄圖獨自霸占這個新的位麵,恐怕還是力有未逮。
到時候回到萬界中心,把消息公之於眾,那麼被人群起而攻之的幾率極大。
帶領他們來到此處的那個人,很可能最後連一絲一毫的好處都難以撈取。
寧姚眼見著敖丙這般通情達理,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陣呼喊聲從遠處逐漸靠近“陳平安!陳平安……”
原來是劉羨陽心急火燎地朝著陳平安的住所狂奔而來。
隻見他飛起一腳踹開陳平安家的大門,卻發現屋內空空如也。
陳平安滿臉無奈地佇立在圍牆旁邊,沒好氣兒地問道“劉羨陽,到底發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