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當心!”宇文化及腰間冰玄勁爆發,霜紋卻瞬間被參須絞碎。
那血參竟發出嬰兒啼哭,參須穿透他左肩時帶起串串冰晶“它在吸食天象境修為!”
王崇明被鐵鏈吊在祖宗牌位前,看著二十年心血造就的靈物在楊廣掌中哀鳴。
他眼角崩裂,血淚滑過刻滿《金剛經》的臉頰“暴君!你可知這血參每日要飲三升處子心頭血?可知為養它我王家折損多少嫡係子弟?!”
楊廣指尖捏碎一根掙紮的參須,漆黑血液順著冕旒滴落“所以你們給白馬寺當了三百年藥農?”
他突然扯開龍袍,露出心口七根蠕動金針,“比起用子嗣精血養參,朕這‘七佛鎖心釘’豈不是更慈悲?”
地宮轟然震顫,血參感應到佛門禁製突然暴走。
參須刺入楊廣胸膛的刹那,狼頭刺青泛起幽光,竟將佛力儘數吞噬。
帝王癲狂大笑,生嚼著半截參體“好!好個能破佛門金身的靈藥!”
王崇明瞳孔驟縮。
他看見血參斷裂處湧出的不是汁液,而是三百年來被獻祭的王氏嫡女魂魄。
那些半透明的身影纏繞著楊廣,卻被狼頭刺青一口吞下。
“現在怕了?”楊廣抹去嘴角黑血,劍尖挑起王崇明下巴,“當初用親孫女煉藥時,王公可是在功德簿上寫‘福澤綿長’啊。”
祖宅上空突然炸響驚雷,暴雨衝刷著朱漆大門上的血手印。
三千玄甲軍結成天羅地網,弩箭淬著從血參根部刮下的毒霜。
“豎子爾敢!”王崇明震碎鐵鏈,枯爪拍向腰間玉佩。
祖祠三百牌位應聲炸裂,飛出密密麻麻的降魔杵虛影——這是白馬寺當年賜下的保命佛印。
楊廣嗤笑著擲出玉匣,血參殘體在空中爆成血霧。
降魔杵觸及血霧的瞬間,卍字符文竟如雪遇沸油般消融。
王崇明踉蹌跪地,看著自己修煉六十年的佛門金身爬滿裂痕。
“你以為蘇先生為何專斬佛陀?”楊廣踏碎他脊梁,靴底碾著脊椎骨踱步,“這血參早被朕換了芯!”
兩株血參合一,藥效必然飆升!
祠堂梁柱轟然倒塌,藏在密道中的女眷被玄甲軍用鉤鐮扯出。
十五歲嫡女王昭寧的繡鞋卡在青磚縫裡,足踝被鐵戟斬斷時,手中還攥著出嫁用的《女戒》。
“楊廣!你早晚不過是他腳下一條狗!”王崇明嘔著內臟碎片,染血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今日殺我王氏,明日蘇恒劍鋒就會架上你的脖子!”
帝王突然俯身,十二旒冕冠珠簾掃過老者潰爛的麵皮“那又如何?朕這條命早該在開皇十八年就還給閻王。”
他扯開衣襟,七根金針隨著心跳鼓脹,“倒是王公你——猜猜蘇先生見到令孫女人皮燈籠時,會不會誇朕手巧?”
地宮突然陷入死寂,唯有血參根須在地縫遊走的簌簌聲。
王崇明渾濁的瞳孔映出最後一幕楊廣親執剮刀,將昏死的王元朗釘在家訓碑上,刀刃順著《王氏家規》銘文遊走,每片肉都帶著祖訓殘頁。
“暴君!你不得好”咒罵戛然而止,帝王劍鋒精準剜出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