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大院裡灑滿陽光,卻沒有絲毫溫暖,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如同刀子那般,掠過人們的臉頰。
裴寂昌回到縣城的這段時間,隻在彭正銘家裡見過幾次孫萍,與這個女人的接觸,隻是明麵上的幾句寒暄,但總隱隱覺得
總之,歸家的日子越來越少了。
“嫂子,你怎麼過來了。”
裴寂昌三步並作兩步,靠到孫萍身邊,笑容非常溫和,礙於他與“彭豪”的關係,必須得跟這個女人站成一線,且要表忠心。
“聽說廠裡要走賬了,爸讓我過來熟悉熟悉業務,好多幫你分擔壓力。”
孫萍淡然輕笑,倒是在裴寂昌麵前自在,且得勢,她對這農民的態度,就是你欠我家很多的那種。
“廠裡光禿禿的,啥也沒有,火爐都還沒開始燒,可涼了,怕你遭罪,就一直沒說。”
裴寂昌看起來十分擔憂。
“得買炭了,多備些柴火。寂昌,你可不能這麼吊兒郎當,這可是縣裡重點扶持的企業,就這麼耗著,都地皮都浪費了,都能種莊稼了。”
孫萍緊鎖眉頭,以領導視察工作的姿勢,大步朝著平房那排走去。
這還是第一次,女人在裴寂昌麵前耍架子,原來如透明人,沒有絲毫脾氣。
“行的,姐,你的這些話我都記在心裡了,明天走完賬就去辦。”
裴寂昌緊步跟著。
“哎呀,怎麼回事,隻給你置辦了辦公室,我的呢?”孫萍突然不滿地高呼。
“嫂子,你喜歡哪間屋,你先挑,我立馬去置辦。”裴寂昌沒有丁點脾氣。
“就你的那間。”
“行嘞。”
裴寂昌立馬應了下來。
而一把手如此卑微的樣子,讓任村成、劉其這些人,都對孫萍格外尊敬起來。
之後,孫萍又嘰裡呱啦的提了一大堆要求後,才擺擺手走了。
裴寂昌、許鬆繩,以及班曉慶,作為廠裡的領導班子,一直送到門口。
“她突然來乾啥?”
村支書憤憤道。
“看不出來?來示威了,告訴我們誰才是這家企業真正的一把手,一個孫萍,還有一個彭中漢,都是短命鬼。”
裴寂昌盯著孫萍遠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狠色。
“哥,俺知道那女人在哪住著,哪天堵門了,往窗戶裡冒煙,都就弄死了,這樣一來,彭正銘的關係就都是你的了,沒人跟你搶。”
班曉慶湊到裴寂昌的耳朵邊,聲若蚊蠅地說,那張臉極其凶狠。
這話,頓時讓村支書驚出一身冷汗,而看班曉慶的樣子,完全不像開玩笑,像是今晚上就要去鬨。
“你可不敢胡來啊!”
許鬆繩緊緊抓住班曉慶的胳膊,全身都在發顫,更不敢鬆手了。
“嗬嗬嗬”
裴寂昌笑了起來。
這事如果在上一世,他要比班曉慶做得更絕,有些人都不會活這麼久,但是現在,要走正道,更不能讓跟著自己的人誤入歧途。
肩膀上的責任多了。
“不用,他們的命不值錢,對付這種小嘍嘍,用點手段自己就活不成了。”
裴寂昌陰冷道。
“聽寂昌的。”
村支書重重附和。
“哥,那你彆給那女人往出讓辦公室。”班曉慶又氣鼓鼓道。
“不要在乎這些小事,走吧。”
裴寂昌無所謂地笑笑,輕摸了下班曉慶的臉蛋,突然發現,這大高人,相處得越深,越招人稀罕。
隨即三人又回到院裡,看見鋤把隊的人都湧進村支書的那間平房,那可是用來辦化肥廠的地。
“頭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