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為什麼,既然調他們兩個來了,那就做事。
疑犯關押在隔壁,而李四麟分配到隔壁的門口,除了黃叔和齊所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李四麟也是一樣。
齊所和黃叔在疑犯的房間裡,時不時的出來一趟,隻是可惜,屋子裡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媽的,這是看自己年輕啊,這大冷天的,得多受罪。
李四麟心裡嘀咕著,可也是乖乖的服從命令。
還好,房頂上更受罪,他隻能這麼自己安慰自己。
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披上棉大衣,要不然非得凍壞不可。
淩晨三四點是最冷的時候,狗呲牙啊,李四麟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有人注意的話,就能清楚的發現,這小子看似坐在椅子上,實則屁股是懸空的。
好在有棉大衣的遮擋,也看不太出來。
紮馬步是一種非常好的鍛煉,尤其是能大幅度增強腿部力量。
一次時間不用長,十幾分鐘就好,不是李四麟堅持不了更長的時間,而是地方不合適。
萬一發生什麼事,他要是練的渾身沒勁,那就是找死。
簡單的練了練,李四麟還是歇著吧,誰也不知道這得堅持多長時間。
右手探進棉襖裡,他認真的將這把駁殼槍仔仔細細的摸了無數遍。
這時候不能掏出來,容易引發誤會,隻能這樣熟悉這把槍。
雖然隻是一把老式的駁殼槍,而且存世最少有三十年,可李四麟很清楚,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這把槍就是他的了。
五肆式想一想就得了,所裡都做不到人手一把呢,何況他們治保委。
在某一刻,他都有點後悔,還不如聽小叔的話,去鐵路了,現在的鐵路可是鐵老大,到他退休的時候鐵老大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動。
當時以為聯絡員而已,誰能想到會有這麼多事。
一夜無事,除了冷之外,再無其他。
清晨李四麟看著初升的太陽,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在院子裡簡單洗漱。
早飯來了,每個人都是一樣,隻有兩個饅頭、一個鹹雞蛋,倒不是摳門,而是以防萬一。
估計是怕有人下毒吧。
湊合吃一頓得了,這一夜相安無事,齊所在清晨也放鬆了許多,黃叔看齊所的麵色有些慘白,生怕他的傷勢有反複,一直勸說他去醫院重新包紮。
在黃叔的勸說下,他還是去了醫院。
李四麟是個閒不住的人,可眼下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門口。
天亮了,太陽照在身上也暖和了許多,這一夜也挺難熬。
他還算可以,最苦的當屬房頂上的那個哥們,這哥們絕對是軍中的好手,李四麟真的很好奇,除了在他能察覺到細微的呼吸聲外,幾乎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院子裡的那兩個哥們也是如此,如同樹樁一般,一動不動,這份耐力讓他歎服!
要不是清早看到這兩位接過食物,默然的吃著,真的以為這倆是個死人。
胡同裡也喧鬨了許多,七點多正是上班的時候,能清楚的聽到胡同裡一個單位的人一起上班的閒聊,上學孩子的打鬨,也能聽到時不時傳來自行車的鈴鐺聲。
從兜裡拿出一包飛馬,經濟煙實在是太難抽。
不是有句順口溜嗎,大乾部吃的二麵分(大前門),小乾部吃的四腳奔(飛馬),老百姓吃的動秤稱(旱煙絲)。
他現在也轉正了,怎麼也得抽點好的,不過他煙癮不大,一天半包就夠了。
其他人一動不動,李四麟可不客氣,他也是有意而為之,要是能將自己趕走才是最好的結局。
事情太大,肩膀太小,扛不動!
點上一根煙,他在無聊的吐著煙圈,還挺有意思的,主要是實在太無聊了。
這一幕讓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翻起了白眼,可李四麟依然我行我素。
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快趕走我吧,越快越好。
“鐺鐺!”
門鈸被拍響,李四麟的手迅速的塞入懷裡,有外人來了。
所有人高度戒備,黃叔從屋子裡走出來高聲問道,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