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魅影的戲服在空中狂舞,如同張牙舞爪的猛獸,卻始終無法觸及賀淵分毫。
賀淵冷靜地觀察著魅影的攻擊軌跡,每一次閃避都精準而優雅,仿佛在進行一場死亡的舞蹈。
他的匕首寒光閃爍,卻始終無法穿透那層看似薄弱的戲服。
長時間的僵持讓賀淵意識到,他必須另辟蹊徑。他不再專注於攻擊魅影的實體,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舞台本身。
他敏銳地察覺到,魅影的力量似乎與舞台有著某種微妙的聯係,每一次攻擊都伴隨著舞台輕微的震動。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賀淵心中浮現。他猛然躍上舞台,無視魅影的攻擊,徑直走向舞台中央的升降台。
升降台的機關早已鏽跡斑斑,賀淵用力搬動,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隨著升降台緩緩下降,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舞台下方,一個被塵封多年的空間展現在賀淵麵前。
在昏暗的光線下,賀淵看到一個破舊的人偶,靜靜地躺在角落裡。人偶的戲服殘破不堪,與舞台上魅影的戲服樣式驚人地相似。賀淵心中一震,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魅影的本體。
與此同時,蘇演員蜷縮在羅導演的懷裡,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語著一些片段的台詞。
羅導演輕拍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他抬頭看向舞台,卻隻看到賀淵的背影消失在升降台的陰影中,一股不安的預感湧上心頭。
舞台下方,賀淵仔細觀察著眼前的人偶。
人偶的木質身體已經腐朽,但依稀可以看出它曾經精致的妝容。
一股濃鬱的邪祟氣息從人偶身上散發出來,與舞台上魅影的氣息如出一轍。賀淵意識到,這隻人偶並非簡單的玩具,而是被邪祟力量侵蝕多年的容器,正是它孕育出了劇院魅影。
賀淵伸出手,輕輕觸碰人偶。一股冰冷的能量瞬間傳遍他的全身,人偶的雙眼突然睜開,發出兩道幽綠的光芒。
舞台上,魅影的攻擊更加瘋狂,戲服如同狂風般席卷而來,似乎要將賀淵吞噬。
賀淵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決戰的時刻到了。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咒……“看來,得用點真本事了。”他低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
賀淵手中的符咒無風自燃,化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在他指尖跳躍。他口中念念有詞,古老的咒語在寂靜的地下空間回蕩,仿佛喚醒了沉睡的力量。
隨著咒語的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幽藍色的火焰驟然膨脹,將人偶完全包裹。
人偶劇烈地顫抖著,發出尖銳的嘶叫聲,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舞台上,魅影的戲服也開始扭曲變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賀淵眼神堅定,雙手結印,將全部靈力灌注到火焰之中。
幽藍色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散發出灼熱的光芒,將整個地下空間照亮得如同白晝。
人偶的嘶叫聲越來越弱,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徹底消失。
包裹著人偶的火焰也逐漸熄滅,隻留下了一堆灰燼。與此同時,舞台上的魅影也隨之消散,戲服無力地飄落在地上,如同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劇院裡的邪祟氣息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久違的清新空氣。賀淵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走上升降台。
回到舞台上,他看到蘇演員已經恢複了平靜,正和羅導演說著什麼。楊老板則臉色鐵青地站在一旁,眼神閃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結束了。”賀淵的聲音平靜而有力,打破了劇院的寂靜。
楊老板強作鎮定,擠出一絲笑容“賀大師真是厲害,這麼快就解決了問題。看來是我多慮了,根本就沒有什麼魅影,隻是一場誤會。”
賀淵麵無表情地走到楊老板麵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破舊的日記本“是嗎?那這是什麼?”
日記本的封麵上寫著“劇院日誌”,翻開第一頁,上麵記載著幾十年前劇院發生的一起意外事故。一個名叫“小梅”的戲曲演員在演出時意外墜落升降台身亡,而這個人偶,正是她生前最珍愛的道具。
“這本日記,是從你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找到的。”賀淵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還有地下室裡那些被你藏起來的戲服和道具,以及胡道具師的證詞,都足以證明,你為了掩蓋真相,隱瞞了劇院魅影的存在,甚至不惜犧牲劇院的演員。”
楊老板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胡道具師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低著頭,聲音顫抖著說道“楊老板,我……我早就想說了,可是我害怕……”
賀淵沒有理會楊老板的辯解,而是轉頭看向羅導演和蘇演員“劇院已經安全了,你們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