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九城九縣,是東王朝最西的地方,跨過連綿的高山後,就是西王朝的國界。
不過那些高山險峻不說,還是終年不化的大雪山,相當於死亡禁區,還沒有人能從那裡越過國界。
東西王朝自有其他更平緩的道路可以互通。
也正是因為條件艱難又偏僻,這裡的獸民日子過的異常艱難。
偏偏今年鬨了雪災,日子就更難了,直到三月下旬,這平坦地域的積雪都沒有開化,更不要說進滿是厚雪的山林尋找食物,而春耕也是遙遙無期。
西九九縣是雪災最嚴重的地方,一開始的時候有薑家作坊駐紮進來開辦作坊,賒賬糧食藥材衣物,特彆是取暖用的煤。
可是後來五公主帶來了王朝的救災糧,一些人不願意被薑家商隊奴役,斷然離開作坊去領五公主的接濟糧。
可隨著時間越長,他們能領到的接濟糧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已經好些天領不到糧食了。
阿吉是一個四十歲雌性,一家六口人,原本有六個獸夫兩個孩子,後來雪災死了兩個獸夫一個孩子。
如今四個獸夫都在薑家作坊上工,隻有阿吉和孩子在家,不過阿吉吃過薑家的生育藥後,現在又懷上了一胎。
家裡住著作坊建造的磚瓦房,雖然隻有三間房屋,但裡頭家具,糧食,衣物,還有能燒火的煤,一家人過得很溫暖。
一大早的,屋裡就飄出了肉香,可把隔壁的紮西一家給饞壞了。
“哼,當人奴隸,吃的再好有什麼用?一點尊嚴都沒有。”
紮西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雌性,原本有十個獸夫,多年下來陸陸續續的死掉一些,在雪災後更是隻剩下三個獸夫,唯一的孩子如今也正在發燒。
“沒尊嚴總比死了好,妻主您快想想辦法,孩子身體燙的厲害,如果再不救治就來不及了。”
家裡的大獸夫緊緊摟著懷裡瘦骨嶙峋的孩子,眼裡都是沉痛之色。
“哼,我一個雌性能想什麼辦法,還不都是你們這些雄性沒用。
如今老娘都快餓死,誰還去管一個賤小子,要死趕緊死,彆浪費家裡的口糧。”
紮西很是暴脾氣,且重雌輕雄,在她看來,兒子死了就死了,遠沒有她自己重要。
她的話一出,再沒有獸夫敢吭聲,一個個都麻麻木木的,就跟等死差不多。
這個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也不能強迫妻主如何,更不敢觸妻主的黴頭。
紮西家的獸夫原本也去薑家作坊上工,後來五公主的救災隊伍一來,讓紮西當了維護分糧的幫工,有權利不說,分的糧也是彆人的兩倍,讓她很是威風了一段時間。
他們一家自然而然歸順到五公主那邊,不僅不讓家裡的獸夫再去薑家上工,而且還針對和欺負那些去薑家作坊上工的獸人,比如隔壁的阿吉一家。
不過後來被作坊的護衛毫不留情的收拾了一頓,就沒人再敢欺負工人,而且去作坊上工的獸人,特彆是那些簽了身契的,目前已經富裕了,誰還敢再惹他們?
再上加現在的救濟糧食沒有了,連是那些救災的官員都撤退的差不多,再沒有人管難民的死活。
一開始被紮西由說的獸民現在失去了工作,對紮西恨之入骨,紮西知道沒有人願意幫她,自然不會出去求人討沒趣。
總歸在她看在孩子的命都沒有她的麵子重要,又有幾分逼迫獸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