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剛剛費半天勁，就是把自己一根胳膊削下來了？”
餐廳中，季寧安愣愣的坐在身下的椅子上，看著桌麵上的餐盤。
隻見在那上方，血淋淋的一層爛肉皮正堆在上麵。
抬頭，在季寧安對麵的，則是一手握著染血剔骨刀，另一隻手臂空空蕩蕩，僅露出半截骨頭的袖口。
“咯咯咯，這是我身為一位廚師應該做的。”
老者的笑聲難聽而又低沉，看這樣子，他或許還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合理。
“滿足患者的進食需求，是我身為廚師的義務。”
“既然你們不喜歡吃那些，我就乾脆把自己的肉剝下來，畢竟廚房裡實在沒有其餘的食材了…”
他這話剛一出口，麵上笑容浮現而出，卻不料，對麵的粉毛蘿莉卻是皺起了眉頭。
“你這不傻波一嗎？”
絲毫沒有忌諱，季寧安對老者這一抽象的行為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槍口扒拉了兩下餐盤中那還掛著血絲的臟兮兮爛肉皮，粉毛蘿莉無奈哀歎一聲。
“不過謝謝你的好意了老頭，沒看出來，你雖然長得醜，但人還怪好的。”
對麵的詭異老者被季寧安這話誇的一愣一愣的，他實在不清楚，對方這是在稱讚自己身為廚師的職業道德，還是變著法的罵自己。
不過他實在想多了，身為前世精神狀態被檢測為建議安樂死的季寧安來說，她那一根筋的大腦，根本想不到這麼七拐八拐的罵人方式。
而她口中的話語，也完全出自真心。
聽著這兩人的交談，龍國直播間內的觀眾甚至不知該從何開始吐槽。
“要說我季姐善良吧，她眼睛不眨，崩詭異跟玩一樣，但你要說她殘忍吧，誒，她還知道說謝謝。”
“素質是不祥的，手段是殘忍的，言語是犀利的，禮貌是少有的，精神狀態是良好的。”
“我說真的，換個正常人真沒辦法好好扮演這精神病，但我季姐完全就不像演的…”
“希望這怪談裡的醫生能有點真本事，在我季姐通關之前，好好幫我季姐診斷一下。”
怪談世界，餐廳中，季寧安抓了抓腦袋。
“那什麼，這玩意你倆吃嗎？”
視線望向身側二人，得到的是拒絕的答複。
見此，季寧安也隻好作罷。
“實在不好意思啊老頭，你這胳膊看上去實在沒食欲，要麼這樣，我幫你找人問問，看有沒有餓的，到時候給他帶過來。”
廚師老者的腦袋明顯還沒轉過彎來，見眼前粉毛蘿莉說的頭頭是道，還知道照顧他的情緒，他下意識點頭。
“哦，謝謝女娃了…”
話落，季寧安不再多待，扭頭就走。
看起來這怪談裡是真沒她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了，她打算，去這病院的二樓再轉上一圈，看能不能先找到醫生。
至於老者那條胳膊，她老季也不是那不負責的人，說了幫忙就肯定會做到。
於是，她想著，先去那活動室裡問上一圈，看看有沒有肚子餓的，給人帶過來，這樣對雙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