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洞穿正門處的玻璃隔板,擦著牆角,打在季寧安右側的走廊牆壁上。
“咋的?還有經驗?”
季寧安一見敵人增援趕到,首先冒出的想法並不是撤退,而是經驗包可以再多幾個了。
有些人,在戰鬥前總會做足準備。
他們會擔心,這場戰鬥能不能占據上風,會不會有意外情況,己方的勝算會是多少。
但當這種人真正打起來,那它們的大腦就會短暫斷開連接。
就仿佛,此時此刻的季寧安。
“哈哈,哈哈哈!還有人?居然還有人?!!”
她的身軀緊緊貼住牆壁,聽著耳旁傳來的破門聲,抑製不住的笑聲從她口中發出。
理莎站在季寧安一側,麵上浮現出擔憂。
“要不然,我…”
可還不等她把話道出,便隻見季寧安的表情突然變為猙獰。
那白皙光滑的脖頸上,無數密密麻麻的青筋突出,眼中的紅血絲讓她看起來比詭異還要詭異。
“來!來!殺了我!或者被我殺死!!”
一聲大吼,兩柄衝鋒槍被她端在手中。
季寧安壓根不管什麼戰術不戰術,也不管敵人有多少。
當一個普通人感受到壓力,它的第一反應可能是緩解這壓力,又或是再勇敢一些,直麵這壓力。
但季寧安是誰?
一米五出頭,平板,愛抽雪茄,心地善良,喜歡跟詭異做遊戲,非常講理,且目標是登頂黑老大位置的前世精神病院重症患者。
是的,她出院了,但隻有她出院了。
所以,當她感受到心底那份久違的激動時,她的理智儘失,滿腦子隻有,將給自己帶來壓力的家夥通通做掉!
噠噠噠噠噠!
槍口中噴吐火蛇,彈殼接連不斷的乒乓掉落在地上。
季寧安沒有瞄準,因為她瞄不準。
季寧安沒有躲避,因為她懶得躲。
視線中,那三道原本就站在大廳中的詭異在轉瞬間被洞穿身軀。
毫無路線,章法,目標而噴射出的子彈,仿佛是蜘蛛編織起的一麵大網,將視線中所有能見物全部捕捉。
“快!快頂上去!”
門口的位置,那原本正企圖破門而入的兩道身影被洞穿身體。
見此一幕,那位與其餘人不同,帶著特殊官職帽的身影連忙後退,與此同時,他掌中緊握的手槍接連不斷向著警署內部開火。
砰砰砰!
槍聲如同在鋼絲邊演奏起的交響樂,每一次響起,都會扣緊在場所有人的心緒。
因為他們不清楚,下一個從鋼絲上跌落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但,季寧安不同。
她狂笑著,她不曾退步。
她的子彈無限,槍械無法為她帶來後坐力。
她隻需要兩指扣緊扳機,她隻需要雙目癲狂的注視向門外的那幾道身影。
“死啊!死啊!快死吧!等你們死了,我就可以回去了,哈哈哈哈!!”
深夜裡,本應寂靜的警署內部,狂笑聲夾雜著槍聲,不斷回響。
小鎮中,無數身影看著遠處方向亮起的建築。
它們表情各異,有的驚慌,有的恐懼,有的麻木,但還有著極少數的驚喜。
這槍聲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鐘,才漸漸平息。
季寧安脫去罩在身上的黑袍,她站在大廳中央,前方,正門處,此時正有六七道身影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