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為什麼信仰天神?是因為它們腦子都有病嗎?”
“不,它們並不信仰天神,它們隻是想證明自己是對的。”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信仰那個什麼天神?”
“我原本是天神虔誠的信徒,但我知曉,神是錯的,那是虛假的,錯誤的信仰隻會使我們走向極端。”
老舊的木屋裡。
粉毛蘿莉坐在椅子上,在她對麵,則是一位樣貌蒼老,渾身散發著腐朽氣息的老者。
“這就是他在臨死前,對你所說的最後一段話嗎…”
老者手中捧著一件染血的淺灰色鬥篷。
它目光黯淡無神,隻是口中叼著的旱煙吧嗒吧嗒抽著。
“哦,倒也不是。”
季寧安摳了摳腦袋,仔細回顧。
“他最後跟我說的,應該是讓我殺了他。”
“哦,另外,他還讓我跟你說,我跟你們是一類人。”
話落,季寧安目光呆呆盯著眼前老者,翹著二郎腿,有些心不在焉。
那人死了,或者說,那隻詭異死了。
他說了很多,說了天神,說了神女,說了這村落。
同樣,對方也告知了她。
所謂的信仰,無非是一種欺騙,一種對自己的欺騙。
信仰的確存在,隻要相信,那便是真實。
可令人唏噓的是。
明明曾經,對天神最為虔誠的信徒,如今卻在高喊著天神殘暴,虛偽。
季寧安不信神,她信自己。
但她還是有對那神感到好奇。
究竟是什麼樣的神,究竟那神為這裡帶來了什麼,才會使祂曾經最為虔誠的信徒,高舉反抗的大旗。
在對方說了很多很多過後,季寧安信守了承諾,一顆子彈讓對方告彆了這個世界。
在之後,季寧安來到了這裡。
位於村落最邊緣,連接著一處糧油店的木屋。
對方說,這裡是邪教徒的老巢,在這裡,季寧安會找到想要的一切的。
對麵椅子上,老者放下手中旱煙,站起身。
他腳步緩慢,虛浮,推開一扇門。
季寧安被門的咯吱聲所吸引,抬眼望去,恰好瞥到其內部。
落滿灰塵的雜物間,可除了牆壁上掛著的無數灰袍,卻再無其他。
“你們也有隊服啊,但我感覺還是我這一身好看。”
粉毛蘿莉站起身,好奇快步上前,扒住門框,探頭向內張望。
在她視線中,老者將手中染血的灰袍掛起,用手撫平上方褶皺。
“這裡,是不被認可的村落。”
“而我們,則是在這不被認可的村落裡,另外一批不被它們認可的人。”
季寧安聽不懂,但她也不打算深究。
目光掃過一件件染血的灰袍,看樣子,這些袍子的主人應該都已經掛掉了。
老者在裡麵站了一會,大概有十幾秒,這才長歎口氣,無視了小蘿莉好奇的目光,重新走出門外。
“他說,你跟我們是一類人?”
終於,先前的話題被撿起,季寧安像個小尾巴,屁顛顛追上前。
老季對這個話音很感興趣,她還從未接觸過這些玄乎的東西。
“嗯!那家夥的確是這樣說的。”
季寧安點了點小腦袋,站在老者身後,偏過身子,看向對方手中一本記事簿。
紙頁翻動,一串串名字印在上方。
但翻過的名字都有個共同點,它們都被筆鋒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