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
空塵法師走後,陳凡又走了大半個京城。
無論是青樓、茶館、世家府邸,陳凡皆是一一看遍,甚至那座金鑾殿,陳凡也遙遙看了一眼。
陳凡此時正饒有興致的在一家胭脂鋪子前留步。
這家胭脂鋪子裡,不乏有動人女子。
隻是天京城畢竟是皇城,這間胭脂鋪子中的脂粉,價格都高的嚇人。
饒是陳凡都咂舌不已。
能夠在天京城開店鋪的人,無一例外,皆是察言觀色、深諳人情的主。
這間胭脂鋪子不小,前來購置的女子更是極多。
胭脂鋪子難免有些照應不過來。
陳凡身穿一身布衣,黑發隻是隨意束起,渾身上下堪稱簡約。
早就見慣了達官顯貴,少爺小姐的店員,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陳凡,也識趣的沒有上前詢問。
胭脂鋪子中,隻有兩種人舍得花錢。
第一種是出身豪門的小姐,購置胭脂粉起來是毫不手軟,什麼名貴胭脂,付起銀子是毫不手軟。
第二種是帶著女子前來的男人,哪怕胭脂的價格不低,可隻要身旁女子微微皺眉,男人便會毫不猶豫地掏錢。
奇怪,但也不奇怪。
陳凡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這些,時不時湊近鼻子,嗅幾下,掂量幾次。
胭脂店鋪裡的店員,對此不聞不問。
而在櫃子前劈裡啪啦打著算盤的老板,隻是淡淡看了陳凡一眼,而後又低下頭顱。
哪怕是陳凡身穿布衣,看著就是沒錢的主,可店員也隻是不過問,至於那些爛俗橋段中老板有眼不識泰山趕人的畫麵,自然是絕無可能出現。
不僅僅是胭脂鋪子,酒樓茶館衣店,皆是如此。
畢竟這是買賣。
買賣二字,究其根本,便是一買一賣。
說白了,離不開“人”字。
爛俗橋段中,不乏有一些店鋪有眼不識泰山,以貌取人,而後被少爺打臉橋段。
可事實卻與之相反。
無論是在天京城還是其餘各州,越是家大業大,日進鬥金的店鋪,皆是極其“親切”。
想要站得穩,走得遠,買賣做得長遠,便要求一個“民”字。
其中道理,為商者自知。
曆代以來,皆是如此,從未變化。
陳凡將脂粉鋪子轉過一圈,摸索著衣袖,訕訕一笑。
的確是沒有多少銀子。
和這些讓人咂舌不已的天價脂粉麵前,陳凡兜裡那點碎銀,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陳凡是開源王朝的太子殿下不假,可畢竟此時身在異地,未免束手束腳。
也就在此時,一位青衫男子走入胭脂店鋪中。
林錯輕笑一聲,笑問道“怎麼,還沒看夠?”
陳凡嘖嘖道“價格太貴,多看一眼便算是賺了。”
林錯卻是輕輕搖頭,說道“哪怕還未看夠,也隻能到此為止了。”
此話一出,陳凡神色微變,輕聲道“難道?”
林錯點點頭,說道“欽天監已經捉到一些蛛絲馬跡了。”
陳凡呼出一口氣。
林錯轉而望向遠處,眯起眼睛,喃喃道“如今已經有人動身了。”
陳凡將一瓶胭脂粉放下,無奈笑道“那便隻能夾緊尾巴,倉皇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