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錯身形飄然站定。
王丹君倚靠在林錯懷中,悶哼一聲,淤血上湧。
王丹君剛才帶傷強行出刀,牽扯的自身丹田舊傷撕裂,頓時便氣血翻湧不止。
這位頗具英氣的女子咬緊牙關,臉色慘白,掙紮著站起身子。
王丹君左手那把短刀已經崩碎,鴛鴦刀折斷一半,隻留有另一把長刀在手。
林錯眼眸隱匿在夜色中,神色模糊不清。
李怔將手中那把刀柄丟下,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臉色難看。
居然遇到一位金身境宗師!
王丹君硬生生咽下上湧氣血,這位女子輕輕鬆手,而後又猛然握緊手中長刀。
李怔緊盯著對麵那位金身境宗師。
那位老人並未遮掩麵容,鷹鉤鼻,三角眼,額頭上係著一條長帶,長帶上鑲嵌有一枚血色瑪瑙。
李怔瞪大眼眸,質問道“犬戎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微微一愣。
那位老人雙手負後,笑道“中原鏢師,居然能認出犬戎。”
那位黑衣人聞言,將遮掩麵容的黑布扯去,露出一張開闊麵容。
犬戎,可汗孛侽之子,孛河!
對麵,那位身材魁梧的孛河冷笑一聲,十指交疊,手中寶甲摩擦出刺耳嘶鳴。
李怔緊了緊手中匕首,眼神堅毅,哪怕明知必死無疑,可仍舊不曾生出分毫退意。
李怔看了眼身後的林錯,苦澀一笑,輕聲道“如今境地,林道友若是有機會,便抽身逃離吧。”
原以為劫鏢之人,撐死就是那位氣和境巔峰的孛河,可誰曾想,居然會有一位金身境宗師現身。
草原八部之一的犬戎,可汗之子孛河親自出手,更有一位金身境的叔父到場。
事到如今,事態已經完全超出李怔掌控。
李怔隻覺得唇角苦澀,這位走鏢二十餘年的老鏢師,隻是默默握緊手中刀。
對麵,那位金身境的老人看向林錯,嘴角勾起。
一位半步金身境?
林錯隻是平靜的站在原地,迎著老人視線而去。
林錯心中喃喃道,草原八部之一的犬戎嗎?
從前倒是聽聞過犬戎,隻是今日才真正第一次得見。
那位頭戴一條瑪瑙長帶的老人,隻是雙手垂下,看向林錯,笑嗬嗬地開口道“這人我會處理。”
孛河咧嘴一笑,說道“多謝叔父。”
老人微微吐氣,有土黃色真氣繚繞在老人麵龐,如同兩條土龍懸掛。
老人緩緩抬手,說道“速度要快,中條山那邊已經察覺到動靜了。”
下一刻,這位老人身形瞬間出現在林錯麵前!
老人咧嘴一笑,看向林錯,說道“年紀輕輕有如此修為,實在是厲害,隻是可惜命不夠好!”
老人一手抵在林錯胸口,洶湧真氣如大漠風沙,滾滾而來,兩人身形一齊倒飛向後,倒滑而去。
隻是瞬息之間,兩人便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王丹君試圖阻攔,卻根本毫無插手餘地,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消失。
隨著這位金身境宗師與林錯一齊消失在原地,此處也就剩下王丹君與李怔二人,與那位不再蒙麵的魁梧孛河對峙。
孛河抬了抬手,眼神狠辣,說道“把那樣東西拿出來,我可以給你們個痛快。”
李怔眼神堅毅,還以冷笑,說道“想都彆想。”
王丹君不語,隻是默默提刀。
前不久才受了重傷,今夜又扯開傷口,如今體內真氣早就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