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極其隱秘,藏在竹林之中的南越劍林,並未有恢弘高大的建築,更不曾有連綿不斷的大殿。
取而代之的,隻有上百間茅屋。
茅屋皆是以最為劣等的茅草所建,人人茅屋前有一小片藩籬,有那麼零星一點的綠葉,有的也是乾脆當作荒地。
周冥帶著秦歸荑一路向前,路過這上百茅屋,秦歸荑難掩震驚神色。
這位神色淡然,容貌極美的女子劍仙,此時有些疑惑地看向周冥。
周冥察覺到秦歸荑目光,隻是平靜點頭。
正如秦歸荑所想,這些個茅屋,皆是劍修的住所,一位劍修一座茅屋。
無論境界高低,就算是剛剛踏入壯骨境,第一次拿劍的年輕人,亦或者是已經踏入上三境的劍仙,無一例外,一人一茅屋而已。
周冥朝著遠處一座有些破敗的茅屋指了指,“這就是我的居所。”
隻見遠處,那座茅屋已經有些破敗,甚至是四麵漏風的程度,實在是簡陋寒酸的厲害。
已經到了一種實在是難以置信的地步。
要知道周冥已經是一位金身境的劍仙,如此境界,放到任何一個宗門,都已經是宗門掌門的級彆。
可在南越劍林中,也僅僅是居在一座茅屋而已。
周冥淡淡開口道“南越劍林劍修,隻管練劍,其餘皆是身外物。”
也正如周冥所說,南越劍林的劍修,自踏入此地起,便是練劍再練劍。
去追求那飄渺劍道,為此甚至窮極一生。
秦歸荑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何其純粹。”
當今天下的劍道宗門,要論純粹二字,當屬南越劍林。
哪怕是與南越劍林齊名的太虛劍門,也遠遠做不到如此。
一路上,零星能夠遇到幾位年紀各異的劍修。
有的年紀輕輕,約莫隻有十五六歲,有的已經是滿臉溝壑縱橫,暮氣沉沉。
可他們皆是人人身穿灰色長袍,神色平靜,身上唯有一把劍,再無他物。
懸空寺的苦行僧,南越劍林的劍修,皆是公認的“癡”。
秦歸荑本身是百年難遇的天生劍體,置身此地,對於這些劍修的感知更為清晰敏銳。
純粹劍氣之下,有一抹死氣。
周冥緩步向前,秦歸荑跟在身後。
直到來到一處人煙罕至之地。
穿過狹長的翠竹小道。
剛剛踏入此地,秦歸荑便微微皺起眉頭。
“好濃的劍氣。”
此地劍氣之濃鬱,簡直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周冥並未搭話,隻是默默向前。
直到二人穿過這條竹林小道,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一片廣袤盆地豁然出現在眼前。
而這片盆地之中,有密密麻麻的長劍插入大地。
長劍如海,簡直是數不勝數。
“劍塚。”
南越劍林的禁地,劍塚。
據說在劍塚之中,葬有長劍七萬,名劍三千。
盆地最外圍,便是有無數斑駁古劍斜插大地,劍氣橫生。
越是向裡,劍意越濃。
劍塚中心,插有名劍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