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山恒為又聾又啞的少年,縫好了一個布包,板板正正,瞧著極其整潔好看。
布包內測,畢山恒縫進去了零零散散的銀子,是這些年攢下來的全部家當。
聾啞少年朝著畢山恒比劃手勢,問畢山恒要做什麼。
畢山恒簡單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要送少年去學堂。
少年有些欣喜,趕忙比劃起來。
隻是下一刻,少年又有些擔憂,比劃問畢山恒錢夠不夠?
畢山恒則是笑了笑,伸出手掌,告訴少年放心,包在自己身上。
少年很單純,並未多想,用力點頭。
在少年眼中,畢山恒是最厲害的人。
很快,少年便在床上沉沉睡去,嘴角掛著笑意。
畢山恒看了眼身後睡著的少年,亦是會心一笑,隨後輕輕推門而出。
緊了緊衣服,沿著小巷離開。
直到來到一處酒樓,畢山恒繞到後麵,才鑽了進去。
酒樓很大,人聲鼎沸。
劃拳聲、呼喊聲、大笑聲,混成一團。
酒樓後廚,與喧鬨聲格格不入。
酒樓掌櫃看著眼前清瘦的畢山恒,微微挑眉,問道“以前弄什麼的?”
掌櫃姓劉。是一個體型臃腫的胖子,八字胡,眼睛極小。
識人無數的劉掌管,看著下意識蜷縮身子的畢山恒,眼睛眯起。
畢山恒露出討好笑容,說道“瞎混,討口飯吃。”
劉掌管冷笑一聲,上下打量畢山恒,說道“手不乾淨吧?”
畢山恒臉色一僵,卻還是立刻諂媚道“洗乾淨了,洗乾淨了。”
酒樓劉掌管眯起眼睛,譏笑道“看著楊銳王爺來了,知道害怕了,不得不洗手了吧?”
任誰都知道,如今楊銳封王泰州。
泰州官府上上下下,都嚴的厲害。
小偷小摸一類,抓到更是從重從快從嚴。
畢山恒並未多解釋,隻是連忙點頭,說道“以前不懂事,求您給口飯吃。”
劉掌管笑了笑,八字胡都揚了揚,說道“不是不給,隻是你瞧瞧,我這後廚,什麼都不缺了,就是打雜的排著隊呢。”
畢山恒心領神會,從袖口中摸出一塊碎銀,悄悄塞到掌管的腰間。
“您行行好,通融通融。”
劉掌櫃一驚訝,緩緩說道“倒是有眼力見。”
思索片刻,劉掌管說道“還缺個倒泔水的活,你能行?”
畢山恒立馬點頭哈腰,連連說道“能行,能行!”
“多謝劉掌櫃!”
劉掌管瞥了畢山恒一眼,便轉身離去。
酒樓正門。
一位腰間懸掛長刀的年輕男子,跨入其中。
男子眼神冷冽,一身黑袍,腰間那把長刀邪性無比。
若是有武道登堂入室的武夫在此,一眼便能察覺到不對勁。
這人腰間那把長刀,實在是太邪!
即使是收入刀鞘,也難以壓製其中邪氣。
眼看男子進來,立馬便有一位小廝迎了上來。
“爺,您幾位?”
年輕男子伸出手指,輕笑道“一位。”
小廝立馬趕忙說道“您這邊請。”
另一側,一位麵容出彩的女子,眼神緊緊盯著這位年輕男子。
女子身旁的一位少年問道“葛師姐,怎麼了?”
葛瑤眼神銳利,緩緩開口。
“那把刀,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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