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蘇韻詫異地抬頭。
軍裝身影傳來的滾燙氣息和他看似溫柔實則保持著距離的矛盾感,讓她心裡悶悶的,腦海裡一直在意的卻是他剛才那句什麼誤會的話。
“嗯,”淺嘗輒止的吻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目前工資還不是很多,以後我會賺更多的錢給你。”
工資條上整整的大寫一千元,在經濟崛起初期的80年代,這可是極少數人才會有的薪資待遇。
雖然比不上老爺子打天下時搶來的物資,也沒有母親科研貢獻得到的巨額獎勵多。
不過他還有特殊任務的獎金,隻是那些獎金不能明麵上發,加上最近資金短缺,每月最多給他發一千塊。
之前的工資從周指導員那裡總共就搜刮來了那麼多,全部用來買了鑽戒。
因為是第一批海外進口鑽戒,需要經過他的嚴格背景調查,在聽說了老板關於戒指的理念介紹後,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永恒閃耀的鑽戒最適合那白皙好看的小手。
所以就買了下來。
老板聽說他是要送給新婚妻子後,還把店裡擺放的玫瑰花送給了他,因為花束太多不方便拿,他隻要了一朵。
進口鑽戒的老板,同時也是海外奢侈品手表的經銷商之一,當初手表剛準批進口內陸時候審核資料司桀霆同樣也看過。
那款性價比不錯,在中高層年輕人比較流行的男士手表,他也掃過一眼。
雖然隻是一眼,卻也認出了那天在軍車上,無意中從蘇韻大衣口袋裡掉出來的手表禮盒。
聽賣手表的女銷售員說,那位女同誌是要送給他對象做生日禮物的。而且……
司桀霆俯視著眼前的新婚妻子,她買手表的時候應該還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然而昨天他生日,她也完全沒有要送的意思。
不自覺扶在腰肢的大手力道收攏,直到蘇韻吃痛出聲,他才猛然回神。
“對不起,我……”沙啞的嗓音明顯慌亂和懊惱,陰鬱的臉色籠罩著一層可怕的寧靜。
看著那張委屈嬌媚眼尾紅紅的小臉,愛意和黑暗占有欲總是同時湧現出,劇烈衝撞抗衡著,矛盾的感覺幾乎要將他理智攪碎。
蘇韻正在胡思亂想著司桀霆總把她當小孩子看,定期給她零花錢和生活費,怎麼突然放心把所有工資條都交給她?
腰間突然一陣吃痛,抬起頭來時就撞進了那雙幽深可怕的黑眸裡。
有那麼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凶殘猛獸,下一秒就會把她撕碎拆入腹中。
旋即,她又從那雙深情的冷眸深處,看到了痛苦和掙紮。讓她有種這個男人愛她入骨的錯覺。
危險炙熱的氣息蘊含著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本能告訴她應該逃。
可當看到他要將自己關在書房時,戒指閃耀的小手搶在混亂的思維前麵,緊緊抓住她的軍裝衣袖不鬆。
“乖,你先回臥房休息……”沙啞的嗓音氣息明顯不穩,這是兩個人相處時的“危險信號”。
平時這個時候,蘇韻會溜得比兔子還快,可她還是毅然決然地鼓起勇氣,就跟奔赴戰場似的,挺直胸脯動作有些僵硬的擠進書房。
從書架整齊排列的英文書後麵,拿出快要落灰的手表禮盒,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
“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