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校長被噎得沒話說。
確實沒什麼好驚訝的,但是……
“你們司家不是一開始都沒瞧上這個兒媳婦?現在一口一個兒媳婦喊得那個親。”
顧校長沒忍住當著這麼多老師教授的麵貼臉嘲諷起來。
他可是早就都打聽清楚了。
“你們前幾個月還去鄉下退婚,這次來北平也不是來認可她的吧?”
如果是的話,一定會帶著眾多見麵禮,三書六聘,用最高規格的禮儀,舉行風風光光的宴席,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司家的兒媳婦。
顧家和司家是世交,顧校長又怎會不知道司家的心思?
“要是你們真的認可這個兒媳婦,就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學校的破爛樓裡住著。”
“也不會到現在還藏著掖著,不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偷偷領證算什麼本事,有種讓你那鐵疙瘩兒子當麵去求婚,看看人家小姑娘同不同意!”
顧校長針針見血,刀刀往肉裡紮。文人的老眼異常毒辣,所有事情看得非常透徹。
司父臉色一僵,烏黑的頭油散發出來的淡淡雅香,似乎變成了一種拷問和重壓。
他對這個兒媳婦確實沒多少關注,除了愛人之外,他對任何的女同誌都漠不關心。
隻是因為小丫頭聰明伶俐會討人喜歡,而且能夠用來氣禿頭,才被他時常提在嘴邊。
常年作戰的軍人,造就的勇往直前性格,讓他不會反思和後悔。
司父麵不改色,氣定神閒,渾厚的嗓音霸氣十足,“我兒媳婦不需要任何人認可,包括我們司家人。”
她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不需要彆人的認可。
小丫頭隻是看著嬌弱,實則並不需要任何人保護。
司父攜著愛人的手到一旁沙發上坐下。
腰板端正挺直,把自己的態度擺在這,“你們想要讓她證明,就自己去請她來。”
“我們司家不會做任何乾預,兒媳婦自己的學業問題,她會自己搞定。但是……”
司父眼神微眯透露著狠色,把隨時攜帶的配槍擺在茶幾上,“但是,誰敢讓我兒媳婦受委屈,汙蔑冤枉她。我這把擁有原地執行特權的配槍,可不是吃素的。”
帶有血腥的配槍跟隨他出生入死,殺敵無數,仿佛已經有了靈魂。
隻是往茶幾上一放,發出來的清脆響聲,帶著讓人畏懼的震懾力。
辦公室裡麵的全是文人,知道這個不講武德的“悍匪”牛脾氣上來了,真的會請他們吃槍子。
各位教授們不敢當出頭鳥,都看向顧校長。
顧校長看了一眼窗外,那占有欲十足的高挺身影,就跟動物界的雄性保護自己的小雌性時,發出來的警告。
男人看了都懂是什麼意思,恨不得時時刻刻獨占著自己的小媳婦,男同誌們沒一個敢靠近的,甚至連偷看都不敢。
顧校長可沒有忘記司家那小子上次來他辦公室維護小媳婦,拿走她的檢討書的事情。
那個時候兩人還沒確定關係,都恨不得要和他乾架。
現在下去和他說,他的小媳婦可能涉嫌作弊,請讓她上來自證一番。那個混小子,還不知道又怎麼著呢?
司家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司還能有佩蘭壓著,那臭小子為了小媳婦的事,可沒少找學校的麻煩。
學校的廢棄員工宿舍樓被施壓重建,食堂工作人員被勒令辭退重新教育,以及先前動用武裝部隊包圍北平大學的事,可都曆曆在目。
顧校長用隨身攜帶的小梳子梳了梳頭發,假裝淡定地乾咳一聲,給兒子使眼色,“少珩,你下去把韻韻請上來。”
顧少珩這段時間一直對那個突然撞進他懷中的桃花麵念念不忘。
在考場上監考的時候,就已經見識到了小丫頭的厲害。
雖是親眼見過,心裡到現在還是有衝擊的。
沒想到,小丫頭伶牙俐齒罵他罵的狠,答題同樣一氣嗬成,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