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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蘇雲亦忙得不可開交。
卻隱神色匆匆,邊走邊向他稟報,又有一批貨物在運輸途中遭劫,鏢頭身負重傷,鏢師更是折損了5個。
這已是本月第二次貨物被劫,且在同一地帶。損失之慘重可想而知,隻因其中有一批價值不菲的昂貴藥材。
蘇雲亦為此煩憂不已,他手下懂武之人雖多,然而智勇雙全、能夠委以重任之人卻是少之又少——之前他精心培養的人都留給了姨父,其中包括一批精明強乾的護衛。
他在雲騰山莊特意設了寬敞的門客院,目的便是從中尋覓人才——隻要自認在某方麵具備才能,不論出身來曆,他皆一概接納,免費十五日食宿,之後倘若未被山莊留用,才需離開。
踏入前院宴客廳,空手而歸的鏢行幾人,站在廳內,腦袋低垂,滿麵愧色,仿佛在戰戰兢兢地等待著蘇雲亦的懲處。
蘇雲亦邁步而入,仔細打量著,隻見幾人周身散發著風塵仆仆與疲憊不堪之氣,身上皆有著不同程度的傷。
鏢頭聞昊二十多歲,身材壯碩,膚色黝黑,是蘇雲亦新近從自己培植的暗衛營——聞影營,提拔的人。
聞昊頭上、手上、肩上皆纏著繃帶。他率先跪到地上,向蘇雲亦請罪“公子,屬下辦事不利,有愧於您,懇請嚴懲,絕無怨言!”
餘下四人見狀,紛紛跪下,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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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亦踱過來,看了看聞昊,眼神晦暗不明。聞昊抬頭看了主子一眼,即又慚愧地低下去,眼神似還有不甘。
頓了一會兒,蘇雲亦才伸手將聞昊扶起,又叫另四人都起身回話。
原是東北方念舟城一帶,出現一厲害山賊,專設陷阱於樹林,搶劫商隊。聞昊一行人中了埋伏,丟了貨物,傷亡慘重,無力與對方抗衡,隻得落敗而逃。
蘇雲亦聽完,麵色嚴峻,卻並未責罰幾人,隻叫他們下去好好養傷。
聞昊一聽,卻再次跪下“公子,屬下罪該萬死,願受任何懲罰!”
蘇雲亦卻隻道“下去養傷。”聲色威嚴。
聞昊看了蘇雲亦一眼,但見主子眼色如冰,他便不再多言,行了一禮便悻悻地帶幾人退了出去。
立於蘇雲亦身後的卻隱道“公子,我看聞昊心有不甘,何不再給他幾個身手不凡的暗衛,讓他殺回去把貨物奪回來?”
蘇雲亦負手冷笑道“莽夫之舉!要是能靠武力解決,你覺得聞昊能輸?”
卻隱慚愧點頭。
蘇雲亦踱了幾步,歎道“從念舟城回洪縣八百多公裡,他們就這樣空手而歸,真正是絲毫商業頭腦也沒有!”
卻隱道“公子,那山賊劫了我們兩次,實不簡單,不若派屬下前去打探一二?”
蘇雲亦走到書案前坐下“我對你另有安排。那山賊……如今天下本不太平,匪患猖獗,若他真能雄霸一方,屆時我倒願親自跋涉一趟去會會。”
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眼下,你先去趟鏢局,妥善撫恤犧牲鏢師的家眷,料理好他們的後事。得空著力為聞影營和鏢局,多尋覓些可造之材,悉心培養。鏢局不可隻憑武力行事,還需有智謀之士統籌謀劃。聞影營亦需補充新鮮血液,增強實力。這便是你的當務之急,切不可懈怠。”
卻隱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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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卻隱離去,蘇雲亦起身往宴客廳旁邊行去。那兒置有一間書房,專為接見來客所設,名曰“禮賢堂”。
賬房先生霍未書已在此等候,他每隔一日便需向蘇雲亦呈交賬目。
霍未書年方二十六,身著一身粗布藍衣,眉清目秀,儒雅謙和,乃是蘇雲亦剛從門客院所聘。
此人做賬極為細致,不但條理分明,記載詳儘,更是無一差錯遺漏。